“当然可以,不瞒你说,我自打醒了过后,也一直在回忆当时的事,希望能从千头万绪中理出点蛛丝马迹。”覃校长微微抬起头,似是又回到了当时场景之中,“按照我们学校的惯例,各年级分批次开学,九月一日那天,正好轮到高二。一个上午,我都呆在办公室里,其间有好几位家长过来签字,有转学的有复学的,还是申请理科转文科的,每件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什么太特别。中午十一点五十左右,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吃饭,因为下午还要去教育局开会。而且当时,办公室外边也没什么人了,各科室的职员们估计也下班吃饭去了。我刚把电脑关掉,那个学生就冲进了办公室,他没有喊报告,神色之间没见着半分胆怯,甚至还有些怒气冲冲的。当然,我也没生气,就很平和地问他‘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覃校长眉头微蹙,讲得极为细致,杨可宜等人也听得很认真,“那个学生走到我办公桌边,就问‘你是不是校长’,我回答说是,结果,他就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刺过来!”
覃校长语带苦笑,“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也不知道痛,一把抓住那个学生的手腕,将他推到在地……然后,我居然还自己把刀拔了出来!不过当时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流血了,所以只能呼救,后边,曹警官就冲了进来……不过现在想想,幸亏我是个断掌,手劲比较大,能一把将那学生推开,要是当时没挣开,后果真是不敢想。”
杨可宜倏地又回忆起了当时覃校长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是我始终都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让他非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在我的印象中……我们似乎没有过任何正面冲突!”覃校长很是苦恼地说。
听完覃校长的话,马哥看了看曹向阳,而后缓声解释道:“覃校长说得不错,你们确实没有任何正面的冲突,甚至,那个学生伤你的动机,跟你都没有半分联系。”
“什么?”覃校长一脸诧异。
“京海的情绪已经控制下来以后,我们找他做过笔录,他的态度很诚恳,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他说,他会这么做,并非对你心有不满,而是因为他不想去上学!”
“不想上学?”覃校长惊讶道,显然这个理由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马哥帮着覃校长回忆当天的事,“他的父亲,星海假日酒店的京远鹏,在九月一日上午,拿着京海的康复证明去找你签字办过复学。”
“哦!”覃校长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件事,当时我比较担心,还跟他聊了不少关于孩子的事。”
马哥点点头,继续说道:“京远鹏去办复学,但是他的儿子是很不情愿的,他计划要干一些事情,让三中将他扫地出门。按他自己的原话就是——我把弄伤了校长,他们总该把我开除了吧!”
“这……”覃校长无言以对,在场之人也无不咋舌,没想到,事情一开始,竟是一出闹剧!
只是,闹剧归闹剧,闹过了头,又该由谁来为之埋单?
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仿佛都还没有从中回过神来,这时候,覃月端了水过来,“马队长,有一个问题,我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马哥神色严肃看着覃月,“请讲。”
“我仔细听了你刚才说的话,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警方已经确定京海构成故意伤害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哥身上,“京海对他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现场所有的证据也证明他确实构成了故意伤人的行为,但是,最终法院会如何定夺,还要看司法鉴定的结果。”
覃月板着脸径直问道:“那么,依马队长之见,我们下一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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