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学姐她们同学都觉得——那次事件,京海得了个记大过的处分,从那以后,他就没怎么跟班上同学说过话了,上课老师有意抽他起来回答问题,他也不吭声。他越长越胖,总是躲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就像墙脚的一座落地钟,内里机械出了故障,怎么也发不出声响。”
杨可宜心头一颤,不知道是为京海的遭遇,还是为吴喜悦的言语。
“自那以后,他真的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嗯!”吴喜悦点点头,“他们班主任其实对他很好,时不时找他谈话交流,还给他预约过心理中心何老师的单独咨询课程!到了高二,他还写了证明材料,帮助京海提前撤销了处分。但京海始终没有半点起色,到了高二上半期期末的时候,他开始满校园转悠边走边骂之后,老师才无计可施,以至劝他休学。”
“原来是这样!”杨可宜在心中小声嘀咕,她猜测,何老师那里应该有更详细的心理咨询记录,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去翻查一下。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但不知道可不可信。”吴喜悦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个极为隐秘的消息。
“什么事,快说来听听!”杨可宜也很好奇。
“我学姐的亲戚在星海酒店上班,但他们从来没见过京海的妈妈。”
“这有什么,他妈妈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事,或者……不愿意到酒店去,就有人是这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喜悦解释道:“他妈不去酒店这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却时常见到京海父亲身旁有别的女人,花枝招展,很是年轻。”
杨可宜心头咯噔一声,她心头隐隐有些直觉,只是一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揣测,“京海知道这些事吗?”
吴喜悦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他那个性格,自然不会轻易透露给旁人自家的情况。”
杨可宜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京海走到今天这一步,大约和他的家庭,也是分不开的……”
“今天这一步?”吴喜悦有些吃惊,追问道:“杨老师,京海出什么事了吗?说起来,他今晚好像确实没有来上晚自习。”
杨可宜这才发觉自己言语有失,赶紧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胡乱猜测。”
“哦!”吴喜悦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晚上十一点,吴喜悦的手机忽然“叮”的一声,似乎来了微信。这响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于是她赶紧拿起收起,指纹解锁了屏幕。杨可宜注意到,她盯着屏幕足足看了将近半分钟,然后脸上便开始露出痴傻的笑容。
“你看什么呢?这么高兴。”杨可宜觉得,她那抑制不住的上扬的嘴角,大约就叫做……姨母笑。
吴喜悦双手捧着手机压在自己的下巴上,她抬头看向杨可宜时甚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杨老师,给你看个帅哥!”
“帅哥?”杨可宜的心思不在其上,便有些敷衍地问:“你的爱豆?”
“不是明星,”她翻过手机,对着杨可宜的脸,“他叫曾开朗,咱们三中公认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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