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在简单的现场包扎后,遵照覃校长的意愿行事。王老师扶着覃校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了起来,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明显已经不能支撑多久。杨可宜楞在原地,看着曹向阳给覃校长披上了一件薄外套来暂时遮掩刀伤,他冲着那个年轻人略微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最终他借着王老师的力坚持着自己一点一点走出了办公室。
杨可宜当时心头一紧,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联想力,一时间竟自问,“如果覃校长的孩子看到自己父亲此时的模样,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然而,还没容得下她的进一步深入思考,地上趴着的那个孩子竟然开始大喊大叫,杨可宜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去看着他。京海上身的那件白体恤染着血污,他的脸上有些灰尘,应该是刚才被曹向阳制服时留下的。此时的的他已经交由其他民警看管,可是,不知是被突然其来的阵仗吓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的原因,竟哀嚎不止。民警将他按在一张软皮椅子上,他却好像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般,戴着手铐的双手也不停地上下挥舞,双脚更是狠狠踩踏着地板。
“喂,老实点!”民警眉头紧蹙,按住他的双肩,似乎想威慑住他。
京海没有理他,继续方才行事,两眼又似呆滞又似狠毒。杨可宜回想起早前吴喜悦说的话,连忙对身旁的曹向阳道:“这个孩子应该有精神方面的病史,他现在这个情况,我建议还是先送医院为好。”
按住京海肩膀的那个民警显然被那男孩的狂躁惹得有些心烦意乱,直道:“我干刑侦这么久,这种人见多了,伤人的时候镇定自若,警察一到就开始装疯卖傻……就算给他送到医院去,没两天他也得穿帮,走过场罢了。”
杨可宜咬咬嘴皮子,晃眼却看见了办公桌右侧的空地上掉落的一只黑色背包。
“曹警官,那个黑色背包是京海的,我可以打开看一看吗?”杨可宜指着地上的包,满眼恳切地看着曹向阳。
曹向阳也很是警觉,几乎是出于职业习惯地开口就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包是他的?”
杨可宜忙解释,“今天在办公楼下,京海撞到过我,他当时横冲直撞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你不知道,像京海这种明确因精神心理问题休过学的孩子,能来复课一定是因为诊疗医院给他开具了相应的证明,但是,一般情况下医院的医生会要求他随身带药。”
曹向阳有点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很吃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哎呀,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心理学老师。”
于是,他赶紧找来了负责现场取证的民警,民警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他那只黑色的包,终于在背包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只白色的小药瓶。
“你看看,是这个吗?”民警手拿这药瓶,起身问杨可宜。
因为场合特殊,杨可宜也不敢伸手去接,她凑上前去看,眉头亦是微蹙。但这种特种药物,一般瓶身都相当干净,就算偶尔有一两句解释,多数情况下也是英文的。杨可宜的专业偏重理论,对心理治疗却可以说并不熟悉。
曹向阳发现了她的为难,对那民警又说:“这么光秃秃个瓶子,也不好武断定论,麻烦你再找找他那包里,看看有没有中文版的使用说明或者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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