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五年级开始定期写纸条落款处写上绿萝敬上,再卷进笔藏到曲径通幽初的小径的那棵歪脖子树的行为一直坚持,不是她多有毅力,而是在她六年级都上完了开始放暑假的时候从自己的自说自话变成有一个叫橙子的给她回!信!啦!
当然是很开心的,对方说的话也是文绉绉的,按照那样的造词遣句太出格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这样说话感觉不在一个知识水平上。
罗尔觉得这个叫橙子的想表达的就是当时也是心情很压抑,在一个远地方上学,这不放假了呗,身边也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就回了自己的姥姥家。
看到绿萝说的这些直白鼓励的话很有触动。想看看写出这些文字本尊的绿萝啥样,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这个星期天见吗。
对,我没有写错标点符号,这个人问句的形式用的就是句号。根本不是询问,也不考虑别人有没有答应,太以自我为中心。难怪没什么朋友。
说是这么说,罗尔还是有好好准备一下的,她甚至有考虑到如果橙子问她:“嘿,绿萝你叫什么名字。”她就微偏过头一一种电视剧频道黄金档热播剧中的情节,“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做好事不留名。”
不过罗尔想的这些都没有派上用场,在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从小学生转变成中学生了。星期六早上同班一个玩得好的同学何佳琪约罗尔去她家玩,去她家的话走大路要远,抄小路过小桥近,罗尔走到小桥的时候,她看见远处要走过来的是隔壁的隔壁凶巴巴的一个中年男人也往这边走过来。
罗尔就下意识地往后退,没站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整个人就从桥上翻了下去,桥下水倒是不深,罗尔把自己陷在淤泥的腿拔出来,想着裤子弄脏了回家要挨骂了,她环顾四周想要找个支撑点爬上去。一抬腿发现裤子上划了个长口子,这下回家一顿竹笋炒肉少不掉了。
罗尔心想眼下还是想想怎么上去的好,她一咬牙,手脚并用,慢慢爬了上去。
隔壁家人应该是听到动静了,他家姑娘走过来,问她:你掉下去了?罗尔很淡然,“没事的。”那个女孩指了指罗尔的裤腿“你的腿在流好多血,你赶快回去涂抹药膏。”
罗尔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己刚刚先是只注意到脏,再是裤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没注意自己的腿上也划了一个大口子,而此时这个大口子的血正往外汨汨而出。
罗尔刚刚真的一点没觉得疼,现在看见自己腿上的伤口,她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下沉似的,罗尔和那女孩告别道谢,不经意擦过她的右衣角,一瘸一拐地往家挪。
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在厨房忙活着,爷爷应该在卧室看电视。罗尔一拐一拐上了十六个台阶到了二楼自己卧室,也没被注意,她坐在椅子上,想了三秒钟,裤子和被划开的血肉黏在一起。不大好脱。
夏天到了,伤口自己就会愈合的吧。那么,只要自己注意一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血又开始往外渗了,在她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她又一瘸一拐地走下那十六个台阶,为什么一句“我受伤了。”难以说出口呢?
她一瘸一拐地走下最后一阶的时候,奶奶还在厨房里忙活,她在洗菜,水流声哗啦哗啦的,冲洗着菜的泥垢,有点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意思。
爷爷还在卧室里看着电视,新闻上说xx省气象台同时发布暴雨蓝色预警和高温黄色预警,可能要下开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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