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秦是一西陲小国,穷困寥落,自开国皇帝建国起,便是征战不断。其周边小国众多,亦多是信奉“以战养战”。
诸小国中,有一国名为兰亭,几代国君皆是贤明勤政之主,及此代,兰亭国尤为强大,隐有吞并其他几国之意。
后秦为之邻国,在其国威之下,战战兢兢,不得不臣服其下,向其缴纳岁币,并以屈辱和亲求存。
至此代时,后秦着实无力上交岁币,百般无奈之下,便以国民作奴隶充当钱币,进贡兰亭国。兰亭国君见其已困苦至此,不忍其国民遭罪,便免去了其每年需进贡的岁币。后秦这才得以有喘息之机。
后秦奴隶于兰亭国中被视为最低等贱民,甚至不如牲畜。兰亭国君朝政繁忙,且此事涉及两国民众,若要处理,着实麻烦,国君自是无暇顾及。
汀兰公主南宫瑶是兰亭国君最年幼的女儿,自幼聪颖明慧,纯真心善,始终心系此事,但仅凭其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救此批被后秦放弃流落于此的后秦国民?她便只能尽自己所能。
……
刑场之上,一身着破烂囚服的瘦弱青年蓬头垢面,被绑缚于绞架上。其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甚至许多地方已是溃烂,面色蜡黄,但其目光却是异常清澈。
监斩官只是一衙门主簿,第一次主持问斩,难免紧张,不时问一旁侍卫是何时辰。围观民众皆是兴趣盎然,对着囚犯指指点点,于他们而言,这些贱民非但不知感念他们收留之恩,还处处与他们作对,死不足惜。
不知是谁先喊了句:“公主驾到!”
场内官民尽皆跪伏于地,再偷偷抬头瞟一眼,才知是汀兰公主驾临。众人齐声喊道:
“恭迎公主殿下!”
南宫瑶微微颔首,柔声道:“众卿平身。”
“谢殿下!”
民众缓缓起身,监斩官急忙小跑过来,躬下身,紧张道:
“奴才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来此,所为何事?”
南宫瑶问他:
“这犯人所犯何罪?”
那主簿急忙答道:“禀殿下,此人本是后秦奴隶,因偷盗主人财物而入狱,经审讯判其绞刑。”
“偷盗何物?”
“这……”主簿微微犹疑,还是答道:“兵书……”
“兵书?”南宫瑶沉下脸:“是黄金浇筑,还是镶了宝石?”
主簿惶恐,立即跪伏地上:“殿下息怒,这他国奴隶,律法管束本就严明,偷盗主人财物,可视作窥探主人私密,如此便是死罪……”
这点南宫瑶自然清楚,乱世之中,诸国相争无所不用其极。外来奴隶。极有可能藏有他国探子,各国皆是严格看管。
“去将他主人家请来。”她吩咐道。
主簿便急忙起身离去。一盏茶时间过去,便见一富态中年男子随着主簿匆匆赶至。他跪下,恭敬道:
“殿下万福……”
“起身吧!”南宫瑶面色冷淡。
那男子小心起身,颇为惶恐道:
“殿下可是为石蛋而来?”
南宫瑶微微蹙眉,男子急忙指着型架上的囚犯,解释道:
“就是他,石蛋是他名字。”
南宫瑶这才点头道:“听闻他偷了你的书?”
男子满是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才不会触怒这位公主殿下。南宫瑶也瞧出来他的犹豫,便又道:
“一部兵书,想必并无何机密,我以十倍的价格买下这奴隶与那兵书,如何?”
男子惶惶不安:“草民怎敢收殿下钱财!草民愿将二者献与殿下。”
南宫瑶并不理会他,只是同贴身侍女道:“给他拿钱。”
那男子只好磕头谢恩。
而名为石蛋的囚犯自然被放下,民众虽有遗憾,未能瞧见这奴隶被正法。但能得见公主一面,一切都值得。况且他们公主如此仁慈和善,这是他们兰亭之福。
南宫瑶带着石蛋回到宫中,传来御医,为其仔细治疗后,又命人为其清洗干净。
完全收拾干净的石蛋颇为拘谨地站立于她身前,南宫瑶不由细细瞧了几眼,他倒也不躲闪,目光如炬。到算是仪表堂堂,眉清目秀,只是这名字……南宫瑶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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