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睡得熟,她轻手轻脚的离开,背靠着门框,抬头看着过道上的天花,明天开始她又要几天见不到小家伙们了,心里微微有几分不舍。
然而,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在这里他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自己可以放心,回转身再看了一眼夜灯下,床上熟睡的孩子们,然后快步离开。
经过书房时,传出模糊的说话声,是陆盛翰在里面,她避嫌的快步而过,回了房。
主人房现在是她一个人住,超大的衣帽间里,都是他为她安排的衣帽配饰,这些都没让她稍作停留,而是直奔最深处,伸手拉开了中间的柜子,最上面一个薄薄的黄褐色小封,她定定看了许久,才缓缓伸手拿起,取出里面的薄纸,上面只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四个字:救死扶伤!这是那天上弥勒寺,离开时佛子托人给她的,到现在为止都参不透用意何在,这四字是古医门门训里第一条,佛子为什么不见自己,却特地传了这几个字是几个意思?!
沉浸在思绪里,丝毫没发觉不知何时进来的陆盛翰,正站一步之遥的位置痴痴的看着她。
“咳!”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炽热,以至于她转身之际被吓了一大跳,‘砰’的一下后腰撞到了柜子,一阵疼感传来,让她不禁扶着撞到的地方。
“对不起,吓到你了!”陆盛翰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都磕碰到了,伸出去的手在她刹那戒备的神色里变换做搓手的动作,满眼心疼得不行:“疼吗?我看看!”
“没事,是我不小心。”苏简揉揉磕到的地方,在他不自在的神色里,发觉到自己的戒备又伤到他了,解释道:“那个,我是医生,真的没事。”
“在看什么那么入神?”陆盛翰见她这样,只能转开话题。
苏简举起手里的那张薄薄的纸,喟然叹道:“你看。”
陆盛翰其实早就看到了上面的字,她手中救人无数,何至于还在参这个?难道是指她这几年曾见死不救,以至于哪位前辈给她的警告?
抬头看到她眼下的疲惫,伸手抽走薄纸,放回柜子里,轻轻推她往睡床走,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许想,睡觉去!”
苏简没有抗拒,被他带回房,窗边有幽幽微光洒进来,她忽然转身面对着他:“明天开始,我要离开几天。”
陆盛翰眸子暗了暗:“非去不可吗?”
苏简眸子清冷了几分:“怎么,你要拦我?!”两人虽未名言,但都清楚对方说的那件事。
看到她的戒备,陆盛翰叹气:“其实,你可以不必背负这些的,我们都希望你从今往后,活得随心随性就好,至于什么救死扶伤,天下大义,自有人去承担。”
“人活天地间,那是想随心随性就可以!”苏简淡然一笑,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天空,今晚的天狼星亮得惊人,不是什么好预兆,不过,浴血归来她更相信自己:“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盛翰看着纤瘦的背影,握了握拳说:“我与你一起去。”
收回视线,转身面对他认真道:“你的担子更重,这种事不必掺和进去。”
“你明知道这几年受的苦皆因他而起,又何苦掺和那堆烂摊子!”杨明汇报,林荣威已是将死之人,四大金刚只见到三个,他的势力有分崩离析的迹象,而那三人曾与她一起消失了几天,以他之能,自是想到其中因由。
“师门千年济世救人,奉行不争不畏,不怒不忧,不求不执,不贪不苟,却历代风雨飘摇,苟延残喘至今,既如此,又恰逢时机,那就掌握在手中,成为自保或是有力的倚仗,总比成为他人伤我之力强千万倍。”苏简此番想法,从未对他人言及,此刻却对眼前人娓娓道来,实则是笃定他不会背刺自己。
陆盛翰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想法,如她所设想能成为古医们的助力,自是最好,但仍难免担心:“他手下的人龙蛇混杂,你...可有把握?”那些人三教九流,黑白两道,贩夫走卒皆有,怕就怕她一介女子管不住他们。
“六成吧,足够了。”苏简垂眸敛起光芒,不说胸有成竹,心中自有计较。
话已至此,陆盛翰相信她非鲁莽之人:“需要什么,尽管说,我的就是你的,包括整个陆家都会支持你。”
“不!我不会让陆家跟这个有任何牵扯!”儿女现在都放在陆家,她没打算把林少的势力长期握在手里,更不希望这些与陆家有任何交集。
“我只有一个要求。”陆盛翰低头与她对视,眼里如山岳般坚定:“你的安全必须第一!”
“好!”苏简郑重的答应,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给到她最大的信任支持,同时更把她的安全放在最首位,又非铁石心肠,怎可能无动于衷。
“你也是,无论人如何,你的生命比任何都重要!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不想再有!”
“一定!”妻儿在侧,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会留在他们身边。
两人都得到了对方的承诺,气氛一下子亲昵了几分,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相拥仿佛有无形的吸力,让两人慢慢靠近,直致唇齿相依,从浅尝到深吻,直至气喘吁吁......
分开多年的夫妻相拥而眠,晨曦微光中醒来,相视轻笑,开始崭新的一天。
只是,刚准备出门,就接到申易的来电:“简,你还在京都吗?”
“对,发生什么了?”
“辛巴挟持周子豪去了京都,有位君姓新贵大佬跟他搭上了,具体哪里会面我还在等消息。”
“姓君?”据她所知,京都配得上新贵二字,又姓君的除了君澜,不做他人想,看来是该会会这位君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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