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修站在褚沫面前,将她挡在身后,也挡住了贺予看向她的目光中,满含的淫邪污秽。
“也是,于牛粪而言,我这护花使者…确实是坏了大的好事啊。”云凌修一脸笑意,“可人家,毕竟是褚家千金大姐嘛…你…”
“不过是养女而已,”贺予怒目圆睁,打断云凌修的话语,染上欲色的眸中,透出些许不屑,“你以为褚家…会拒绝代表世俗皇权的贺家吗?”
云凌修眸中色泽潋滟,“好一个代表世俗皇权的贺家,我看你迟早得改名换姓,叫王八!”
贺予咬牙切齿,看了看云凌修身后并未起身的褚沫,随即勾起唇角,冷笑涔涔,“一个没金丹的废物!!就算你巧舌如簧,难道能用嘴巴胜我?你没事,她也起不了身吧,你能凭什么与我抗衡!?”
云凌修见状,扯上褚沫的外衣,遮住露出的肌肤,也遮住了女孩并未言的难堪。褚沫垂下眸中,掩住了眸中剧烈晃动的瞳孔,也掩去了眼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她费尽全力,伸出手抓住了云凌修的衣角。
云凌修立刻弯腰去扶,褚沫却无力站立,复又坐了下去。
“就算我没有金丹,”凌修冷哼道,“对付你这种杂碎绰绰有余!”话语间,浑身竟散发出一股自信狷狂之色。
若是平时,贺予或许会被吓住,不愿惹此麻烦。可现下荒山野岭,他又垂涎美色已久,哪能轻易放弃?!眼珠一转,心下较量一番,登时运起灵力,一掌朝云凌修袭去。
云凌修自知若是硬碰硬,并不是贺予的对手,更遑论接下他这痛下杀手的一掌!
还好平日里总是被云渊追着打,轻功撩,就算并无灵力,不被抓住…倒也不成问题。
云凌修随即转身,拔腿就溜,边溜还不忘嘴里讥讽贺予,“哎哎哎…你好歹也算皇族之后,名门之子,行为怎会如此龌鹾不堪?贺家虽为皇族王侯,但贺家家主向来要求严明,手下弟子门生皆无贪淫秽荡之风。贺家不同于皇族之清名,苍垠大陆谁人不晓?你老爹若知你如此败坏家族名声,看他不打断你的腿,将你那家伙阉了喂狗!”
“你你,你别让我逮到你。”贺予青筋暴起,双眼满是杀气。
“哟吃不到鹅肉,癞蛤蟆闹情绪啦?”
“若不是你百般阻挠,她早是我的女人了!”贺予阴测测地道,掌风凌厉,“届时入我贺府,位及王候夫人,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云凌修气急,“我从未见过比我还要厚颜自恋之人!你当真是第一人!!你那长兄贺云我虽仅有一面之缘,那倒也是个温和谦恭、品性端良的翩翩公子,你作为他的二弟,怎地如此大相庭径!简直是云泥之别!”
“别把他和我相提并论,若不是他娘死后还占着正位不放,我在贺家的地位怎会如此!”见云凌修提起陨身不久的长兄,贺予瞬间暴怒,气得咬牙切齿。他掌下愈发凌厉,运气而来,身形掠动如风,竟痛下杀手,招招致命。
“啧啧啧…”云凌修转身,一脚蹬在树干上,在丛林中来回跃动,见他发狂,嘴下愈不留情,“原来生母不同,差别竟如此之大,你真是给你母亲丢人!”
“你…”话音未落,他脚下一顿,被枯枝绊倒。
贺予的掌风紧接而至,顺势打在云凌修的胸口。
云凌修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未能反应,第二掌呼啸而至,结结实实地再次打在他的胸口。云凌修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巨大树干上。胸腔里气血翻腾,五脏六腑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再有一掌,定是必死无疑了。
“去死吧!”第三掌接踵而至!
一阵躁乱刺耳的琴音,裹挟着冰蓝色的光芒,破空而来,弦音为剑,灵气为刃,直直地打在贺予挥出劲掌的右手。琴音锐利,伴随着丝丝杂音,划破当夜的黑幕,将贺予击中,一把甩在巨石之上。
冰蓝色的高挑身影,自半空落下。
褚沫面上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焦急。见云凌修脱离危险,才翩然架琴拨弦,琴音淙淙即使满含杀意,也依旧优雅动听,犹如九之上的靡靡。
方才微乱刺耳的琴音,仿若仅仅只是一个错觉。毕竟以琴技闻名下的褚家千金,自便从未出过错。
琴音迅疾,翻手流泻狂风呼啸之意,覆手倾注细雨绵绵之情。贺予来不及出声,便痛苦地抱着丹田倒在地上。
云凌修只听到琴音缭乱,贺予便口吐鲜血瘫倒。他丹田之中气血涌动,衣衫之上显出棕色勾陈巨兽之状。灵气乱窜间,冰蓝色的灵力裹挟着如有实质的琴音,迅疾而至。棕色勾陈状的灵气被冰蓝色的流纹驱散,如纹散浪动、分崩离析。
片刻后,“嘣”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
“看在贺家家族的面上,”褚沫收琴而立,未将一丝余光分予他,微呈水蓝色的瞳孔轻微晃动,神色却冰冷平静,转身朝林外行去。
“废你金丹,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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