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术闷哼一声,与此同时,阿陆的拳头打在了慕言的肋骨上,几乎阻隔了他呼吸的能力。
三人同时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
刚才那一击对阿陆来说已经是强攻之末,刚退到角落,身体直接软下来,嘴里满是拼命忍耐时紧紧咬住而留下来的血腥滋味。
“还不快滚!”赫连术喘着粗气冲呆立在一旁的陶欣大喊。
陶欣像是突然惊醒,一团黑雾之后,消失了。
“我本来就不会对她出手,她现在是‘陶欣’,公子留着她还有用处。”慕言已经缓过来直起身子,唇角勾上冷冷的笑意,“你倒是聪明,把她赶走,想趁此机会救走阿陆。”
“不过,想救他,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赫连术松了松筋骨,温文的笑容里有一丝耐人寻味的冷酷:“有没有本事,试过再说,师兄,跟你比试过无数次,可我们之间,还没有决出胜负过呢。”
赫连术手中多了一把剑,轻轻一弹,寒光一闪,剑已出鞘。
长剑举起,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势,微微欠身,向慕言行礼致意。
慕言的兵器仍然是那柄黑伞,他微微躬身,恭谨地回以同样的礼仪。
仿若回到了他们从前学艺时,师父要求他们每一次切磋,都必须按照严格的比试礼仪进行。
赫连术眸光一闪,剑光已然疾射而出!
在不大的房间里,两人展开激烈的一战。
慕言和赫连术师从同门,但他们的师父教他们的东西却是因材施教。
赫连术性子外放,因此他学到的剑法也是以诡异飘忽见长,走轻灵一路,变化多端,与他对战的人,常常在花样百出的剑招中,丢了性命。
慕言性格沉稳,走得沉稳内敛的路线,每一招,看似朴实无华,却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外表平静,内里却蕴涵了无穷无尽的变化。
两人多年后再次对战,斗得个酣畅淋漓,汹涌的杀气交织冲撞,形成一波一波凌厉的攻势,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无一幸免都遭到了破坏。
赫连术身形骤然掠起,剑势一挥,向慕言袭去,直击他心口要害!
慕言猛一低头,挥伞身前一横,抵住了赫连术猛烈的攻击,剑身因为慕言这一档,竟然弯曲起来,翁的一声锐响,剑气倒激,赫连术一时力有不逮,身子被猛弹了回去。
慕言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手中的黑伞化成一道凌厉的黑色弧光,带着呼啸的风声,却不是对赫连术而去,而是阿陆!
慕言手中的黑伞并不尖锐,可是足够刺穿阿陆的心脏,伞尖刺透了阿陆的心脏,发出一种沉闷的响声,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蔓延开来。
“为什么!”赫连术猛地扑到阿陆面前,伸手扶住青年,殷红的鲜血顺着伞身缕缕留下,滴滴哒哒落在地上,这次,阿陆彻底变回了鲛人模样,再到慢慢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一摊血迹,“你我尚未分出胜负,为何要出尔反尔。”
“我从未答应过你,要比试过后,才能取他性命。”慕言冰冷的语调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虽然你我分属不同的阵营,但你毕竟是我的师弟,我不希望你因为他,影响到你自己的安危。”
“他是我兄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赫连术双眼猩红,怒道,“你们找他,不就是为了知道酒吧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急着杀人。”
慕言闻言露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眯起狭长的眸子,像看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从你把酒吧毁了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亲手断了他的后路,这个鲛人,不但对你们魔界失去利用的价值,对我们来说,也没用了。”
“你既然选择了效忠魔界,感情这种东西,对你就只能是累赘和负担。师弟,我希望你能活到,我们双方再次对决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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