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波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白天靠在沙发的另一头也没在说话,他昨天在门口愣了一晚上基本没睡,这会儿突然很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猛地惊醒了,绿波还在睡着,他没太敢动,这个喝醉都保持警惕的女人睡眠的浅薄他是见识过的,他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还好,粥煮的刚刚好,已经自动切换到保温模式了,他轻手轻脚走出来的时候绿波已经坐了起来:“做贼啊?”绿波有些沙哑的问。
“你是警犬变的吧?”白天放松了手脚走过来,顺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我去给你盛粥,起来吧”白天说着往厨房去了。
绿波喝了一杯水,感觉整个人汗淋淋的,刚才睡着的时候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湿了,她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打开门就看到了白天阴着一张脸:“张绿波,你故意折磨我的吧?发着高烧洗个屁的澡啊,你有没有点常识!”
“……不烧了,出了好多汗,我感觉自己都馊了,你喊什么,我又没洗头”绿波有些心虚。
卸了妆以后就能看出病态了,绿波整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白天一边窝火一边看着她,差点原地爆炸了:“馊了又怎么样,这屋里也就你跟我,你连素颜都不怕我看,还怕我闻到你馊了啊”白天继续喊。
“我要喝粥了,别老是馊,馊的,本来胃口就不好,在被你喊没了”绿波一脸平静的说。白天站在原地运功,没运两秒就老实的去厨房盛粥了。
绿波拿着勺感觉跟吃蜡一样,艰难的吃了半碗,白天才算松了口气。
“行了,你走吧”绿波头都没抬的撵人。
“不行,等下还要去医院”白天坚定的说。
“2点半了,你该去上班了,我没事,就一个发烧而已,我等会儿多喝点水,没问题的,你这样容易让杨柳多想”绿波声音很平静却又坚定的不容置疑。
她想的是不要影响白天工作,毕竟刚来没多久,还没稳定。
“张绿波,起来,拜个把子吧,你一定要跟我强调界线吗”白天生气的说。
那句容易让杨柳多想,白天误会了,绿波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实在太累了,她想了想说:“嗯,知道了,快去上班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的,你把车开走吧”
白天站在原地又叹了口气:“茶几上有温度计,要是再烧起来,马上给我打电话,算我求你了,我可不想在新闻头条上看到你,某某张姓女子暴毙家中”,看来气的不轻清。
绿波笑了笑:“知道了,我会好好惜命的”。
某张姓女子,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发烧了,她哆嗦着裹着毯子看温度计上红线指向了38.5度,上午已经输过液了,即便现在去医院应该也不会再输了,所以她艰难的站起来去找退烧药,吃了布洛芬以后,她逼着自己又喝了两大杯水,然后裹紧毯子躺在沙发上,坚决不能上头条!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人,不由得一惊睁开了眼睛,白天!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电视才四点半。
“你怎么进来的?货送完了?杨柳知道你跑回来嘛?”绿波一股脑问了三个问题,简直不像个病人。
“车钥匙上有一把门上的钥匙,货没送完,拜托给刘波了,杨柳也打过招呼了,托你的福,我今天可以早点下班”白天逐一回答。
“你怎么跟杨柳说的?”绿波又问了一句。
“我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戚,最近才相认,刚成为邻居,你就病了,鉴于你孤家寡人,又好强,我就扛起了救你于危难的大任”白天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温度计。
“……杨柳信了?”绿波诧异的看着他,这慌扯的一看就没打草稿。
“38.5度!这什么时候量的?走的时候我甩好的”白天说着皱起了眉头。
“吃了布洛芬了,我感觉已经好点了”绿波心虚的说。
白天有些无言以对,他拿她没办法,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提前跑回来,果然!
“你鬼扯的那些杨柳信了?”绿波简直有些好奇,杨柳会怎么刺激白天。
“她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你生病她是真信,你孤家寡人她也信,所以允许我回来照顾你”白天一边说着一边又甩好了温度计递给她:“再量一下”,绿波有些扫兴的接过温度计,夹在了腋下。
“对了,今晚和赛楠约好了拍照的,你别迟到了”绿波提醒道。
“我也跟她联系过了,明天晚上再拍,我今天哪都不去,你晚上想吃什么”白天有些赌气的说。
“馄饨”绿波老实的点了餐,白天一脸欣慰:“终于有点病人的觉悟了”,他自言自语的的嘟囔了一句。
“到时间了,温度计给我”白天看着她,绿波递了过去。
“37.6度,还有点烧,这病还挺难缠,随主人,病如其人”白天看着温度计自言自语。
“我没聋,谢谢”绿波说了一句
白天不会包馄饨,又怕自己的手艺坏了病人浅薄的胃口,所以老实的去了馄饨店里打包了一份没煮的生混沌,回来自己煮,这样就不会影响口感了,绿波觉得他简直多此一举,自己对吃的没那么挑剔。
吃了第一口后绿波觉得这个多此一举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胃口出奇的好,吃了一碗。
鉴于下午差点拜把子的桥段,晚上绿波就没再撵白天,白天同学成功的蹭到了沙发。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绿波很快的就睡着了,她做了好多梦,梦里她掉进了一个像沥青一样的深潭里,拼命挣扎,却又被千丝万缕的捆绑着,不甘心,努力要抓住点什么,不断挣扎终于抓住了一双手,一双清瘦白皙的手,最后的画面是白天的脸。她还没来得及疑惑就睁开了眼睛,这个梦做得糊里糊涂,却醒的清楚明白,她应该是被疼醒了,喉咙里像放了把刀片,连呼吸都是痛的,不出意外她又烧了起来,此刻她终于深深的后悔了,不应该洗澡的,她费力的动了下,疼的有些眩晕,眼泪先不争气的下来了,白天听到她的动静在门外敲了下门才走进来,打开灯的时候就看见绿波满脸泪痕的靠在床头,他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望着她:“还是忘不了他嘛?”。
忘你大爷啊,你以为姑奶奶现在还有工夫给你玩‘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的桥段嘛,白天还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绿波艰难的冲他招了招手,白天才茫然的走过来,本想给她檫眼泪,手一碰到她,就意识到绿波又发烧了,而且是高烧,他胡乱的给绿波裹了件外套,不由分说的就抱走了。
在医院折腾到天亮绿波才算真正退了烧,她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里,攥着白天的手呓语不停,卷缩在床上,像只淋了雨的小猫,白天看的痛彻心扉,这么没有防护的绿波这是白天第一次见。
绿波这场病整整生了一个礼拜,人也跟着瘦了一圈。白天像个劳模护工一样体贴周到,一边兼顾着上班,一边照顾着绿波,所以下巴也明显的尖了,不过让他倍感欣慰的是绿波不在那么排斥他了,不在强调界线。输完最后一瓶水,她一脸认真的问白天“去吃火锅吧”,白天面无表情的拿出病例指着给她看“请尊医嘱”。
绿波站在原地撒娇一样的啊了一声,扯乱了白天几节心率,差点就答应了。
“反正今天不吃你做的饭,我要出去吃”绿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瞪着白天,白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馋猫”,然后转身往停车场走去,绿波站在原地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却抖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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