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哨躲闪,只有最纯粹的野蛮凶狠。
脖子高高的向上仰起,鲜血淋漓的脸颊上疤痕抽动着,凶光毕露像是一柄血迹斑斑的破颅锤在重重的砸下。
一锤定音!
嘭——咔嘎吱!
闷响交杂着脆响的古怪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血水迸溅,粘连成丝状的筋膜混织着碎裂的骨头茬子,穿过糜烂垂落的皮肉,垂落在布满血丝定格的眼球旁。
菲克松开查特的尸体,站起身,用袖子擦着脸上一片血肉污渍,“嚯嚯~”笑着,状若厉鬼。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眨眼便一死一伤,简单粗暴,丝毫不给威廉反应援手的机会,他脚下才堪堪迈出几步,登时就再也迈不动,而是止步不前,转而小心翼翼的后退。
“嘿,威廉,你是要扔下查特了么?”亚尔林捡起斧头眉头微微蹙,这具身体的力量真是糟糕极了,他隐约觉得有些吃力。
无奈的将斧头扔回地上,亚尔林看向威廉的眼神就变得炽热起来,“汲取,汲取同类生命体的血肉精华,可以强化自身的基础素质。”
威廉对上亚尔林的目光,心里陡然一寒,他无法形容那种眼神,让人冷到骨髓里,那不是在看同类,而是在看食物的感觉。
垂涎,漠然!
他当然无法想象亚尔林此刻脑海中闪烁过何等可怕的念头,而且,恰恰因为是同类的原因啊!
“别过来。”威廉手里晃动着铁剑,缓慢的拉后和亚尔林的距离,同时斜眼瞄着菲克的动作。
“哦,瞧呐,威廉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亚尔林做出夸张的笑容对菲克说道:“擦擦脸上的血渍,咧嘴笑一笑,你吓坏他了。”
菲克听话的擦拭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怖如鬼。
“嘿,别紧张,我是认真的。”亚尔林拍拍手掌,“我和菲克只是想抢点东西回船上好交差而已,比尔和查特的死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们俩脾气这么暴躁,不像你威廉,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非常冷静的人,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互相伤害。”
威廉目算着彼此间的安全距离,眉头抽了抽,对于亚尔林无耻的颠倒黑白他算是有了认识,他没有立刻逃跑,他笃定这个距离他能够逃走,而且他心底隐约的害怕让他必须听听亚尔林的说辞。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亚尔林说这话将地上掉落的钱袋捡起来,他动作不慌不忙,语气更是慢条斯理,一副吃定了威廉的样子:“朋友之间应该相互信任和谅解,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不会想要回去告状吧?”
“你不害怕?”威廉整个人已经被亚尔林的气场压制住,亚尔林越是平静,威廉内心的不安就越强烈,他强自镇定威胁道:“船长会剥掉你们的皮挂在桅杆上。”
“哦?你确定我们会被挂在桅杆上上,而不是你自己?”亚尔林讥笑,“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杀掉比尔和查特,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一点贝里,我的朋友好好想想这里面的原因。”
威廉悚然,心底隐隐的猜想在此刻凝聚成真实的恐惧。
“看来你想通了。”亚尔林紧紧盯着威廉的神色变化,声音重重的拖长:“就是船长的命令啊~~~~~”
威廉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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