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明面上,冷鸢给张公博留了一些面子,没有剥光衣服丢进恶臭的地下监牢,而是弄出了一个朝阳的单间,收拾干净,三餐有肉伺候着。
柳扶苏此时就站在铁门外,监牢里,张公博仪容整洁,手中正拿着一本历史书,书里讲的是明朝燕王以一隅敌天下的故事,他一边看,口中一边哼着权力的调子。
柳扶苏轻咳一声,打断了张公博看书的节奏,沉声说:“张中将。”
“柳上将。”张公博没有看柳扶苏,而是翻了一页书,平静地说道,“怎么突然有兴致来看我。”
柳扶苏和张公博述说了一下最近的战况,而且说得很详细,并没有什么保留,唯独隐藏了欧辰的提议,他不太想让欧辰牵扯进这件事,否则只会把情况复杂化。
“元帅遇袭?呵,怕是有一批将军要摘掉军衔了吧。”张公博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风轻云淡地说,“这么说来,我一个嫌犯反倒成了战争的关键?”
“是,只要你带京畿防御部队驰援冷鸢,并以此获得战局的胜利,我以帝国上将的身份向你保证,你的战功可在军事法庭抵过,关押年数不会超过10年。”柳扶苏说着说着,眼神越来越沉,似乎是想透过张公博的皮表看透他的内心,“但是,我需要确认你的本心。”
张公博依旧表情平淡,城府极深,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我拒绝,判多少年。”
“两个前提,如果战争取胜,且冷鸢递交的所有罪证均成立,包括但不限于教唆制毒,教唆杀人,以权谋私庇护荒野罪犯”柳扶苏直视着张公博,威严地说道,“终身监禁,如果有新的罪证,可能升至死刑。”
“呵。”张公博冷笑了一声,终于是放下了书,摊开手说,“那还问什么呢?这种选择谁都会做不是吗?”
“张公博,再说一次,我需要确认你的本心。”柳扶苏神色凝重,声如洪钟,“你是否愿意不计前嫌,率领京畿防御部队与冷鸢并肩作战,一致对外,共同抗敌?”
张公博看向柳扶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威严与就任中将时别无二致,昂首说:“个人恩怨和国家大义,我还是能分清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反问,这种言简意赅反倒更能让人放下心。
话已至此,柳扶苏让卫兵打开了牢门,随后接过整洁的中将军服,上面摆放着中将军衔,将其递给了张公博,说:“张中将,你已官复,任京畿防卫圈总司令原职,现在,听将令。”
张公博接过军服和军衔,挺直腰板,对柳扶苏敬了个标准的帝国军礼。
“我以赤血帝国上将的名义,命你率领京畿防御部队赶赴前线,听取先锋大将军,赤血帝国上将冷鸢调令,无条件配合其军事行动,击溃联邦环海战区主力部队!帝国永存。”
张公博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动作,昂首说:“帝国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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