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郁闷的道“入娘的,是我把大家带到这里,如今进退两难了。”
崇文道“总要有些主张,这么干坐着唉声叹气不是法子。”
刘关道“如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知道方向,有可能越走越远,永远到不了仴国。”
崇文没有话,他迈步走到长案前,沉思着拿起一块牵星板,拿在掌中看了看,抬手牵了一颗亮星。正常的过洋牵星术都是板下沿指向海平面,他却举向中,谁也不知道他测的是什么。
牵星板不合适,又换了几块,终于找到合适的。他口中念念有词,用笔在长案上记下一组字。刘关和总兵顺探头看去,长案上写着河鼓偏5指。刘关和总兵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何意。
崇文不管二人抓耳挠腮,继续牵星观测,边牵边记。长案上又填了几组字斗宿偏5指2角,建星偏4指3角。记下这组字之后,崇文不再观测,他缓缓坐下来,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星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良久,他眼睛转向长案,案上摆着一副木箸,他拔出腰间网刀,把木箸截为数段当做算筹,在案上摆开算起来。
昏暗的灯火下,他专注的摆弄算筹,海风吹拂着他蓬乱的须发飞扬,手上却不停。算了一阵,扔下算筹,又扯过案上的海图,食指指指点点,似乎是比划南京到平户港的航线,在平户这个地方敲了一下。终于,他抬起头道“我们已经过了仴国列岛,现在是在平户以东。”
总兵顺长大了口,刘关问道“何以见得呐?”
崇文道“如果我记的不错,今是白露,上下差不了一两。现在是初更,按照文节气躔次全图的歌诀,此时中应该是河鼓星,斗宿和建星。”
看刘关和总兵顺似懂非懂的样子,崇文诵起来“八月节是白露,市昏成箕尾度,河鼓初更斗建悬,纲一漏联师门。的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们看。”二人一起抬头,崇文一一指点他们认星。总兵顺道“这几颗星似乎不在中,向西偏了。”
崇文道“正是如此,为什么会这样呐?那是因为星图和歌诀是在南京钦监所做,我们离南京千里之外,当然就会有偏差。”刘关喜道“偏差多少,我们离南京就有多远!”崇文笑道“正是如此。”
总兵顺伸着脖子问道“到底离南京多远呢?”
崇文道“日月星辰运转一周365度,8万里。我以北辰星为基准,测出这几个星位大约向西偏离了5指左右,就是10度。我算过了,现在我们距离南京大约2千2百里,而海图上平户距离南京大约1千5百里,就是我们在平户以东7百里,以北360里。”
刘关右手拳头狠狠击在左掌,嘿了一声,指着海图道:“就是我们撞了泼大运,无意之中穿越了屋久岛到口之岛之间1百多里的水道,一块礁石没遇到也就罢了,居然一艘船也没碰到,真是入娘的邪门了。”
总兵顺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是三岛仴寇猖獗,这片海上船只绝迹了?”他转过头看着崇文,由衷的道“大官人神乎其技,我阿顺一辈子在船上,今算是见识了大匠之能。”
崇文却道“这都是估算,偏差很大,我不敢一定准。”
刘关大笑道“大官人是上之人,如何会不准,就是这样!阿顺,转舵坤未,航向仴国,让这海隅的蛮夷邦看看我大康上国的手段。”
崇文一把拉住刘关,道“我了,我算的未必就准,你忘了你兄长少衢公临终之言了么,遇事要谨慎再谨慎。”
刘关呆呆看着崇文,道“你是皇。。。那个,你怎么会错。”
崇文苦笑道“我要是不错,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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