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梦醒(2 / 2)姚悯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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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含蕊!!你在干吗?快给我滚下来!!!”

白青名真的被这个任性的妹妹给搞得的又气又恼,又担心。他明明记得小时候,她从不这么拧巴的,无论是在白家被不公平待遇,还是受了谁的委屈的,她总是无所谓的,不哭也不闹。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拧巴了?拧巴到自己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就是昌勋不爱你,你还有大哥呀!从小到大,我不是一直都爱护着你吗?你怎么可以因为昌勋而要放弃自己?你考虑过我们这些爱你的人吗?”

民警见白含蕊因为白青名的话,微微松懈下来,推着白青名一点点靠近,另一名民警也从一旁慢慢的靠过去。

“哥……昌勋哥,是不一样的。”

她刚说完这句又急急的说道。

“不,哥都是一样的,妈妈也说爱我的,可她把我丢在这里。昌勋哥也说爱的,可是他也把我丢在一边,你也说爱,你总有一天也会把我丢在一边……”

随着他们的距离逐渐的拉近,白含蕊突然觉得自己正要被什么攻击一般,惊了起来。楼下围观的紧张的尖叫了起来。连着白青名也害怕了起来。他抖抖嗖嗖的回应着。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最疼爱你了,你信我。我是你亲哥哥呀……你信我好吗?”说道这里。白青名的双目里已满含泪水,他几乎是恳求般的,卑微的安抚着,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蕊蕊,我是哥哥呀,全天下不爱你,你还有哥哥的……是哥哥的错,怎么能拜托别人来照顾你呢?”

他伸出手去,希望她也能伸出手来回应自己。而白含蕊却摇着头。

“不会的,哥哥你会后悔的,就像昌勋哥一样后悔爱着我。”

白青名感知到她的脚步又往后靠了一点,她的双手扣住拦杆,若不是有这双手,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掉下去。正当他跟白含蕊对峙的时候。民警已准备从旁悄悄的扑过去抓住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王艺也闻事赶来,这是源于白青名在得知白含蕊下落时给王艺她们通知了一下。不只是王艺,连着白省汉和白夏南,白秦也赶了来。

在白省汉和白夏南眼里,白含蕊所做的一切都是幼稚可笑的。为着微不足道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为着护着自己爱的人,拼尽全力。换来这样的处境,实在是可笑又丢脸。

“白含蕊!你是闲着白家被你丢脸还丢不够吗?你给我死下来!”

白省汉怒不可发。

“我不下来,您今天在这里还要打我一顿吗?”

“你……白含蕊,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的了谁?”

“我能伤害谁呢?说到底还不是我自己……妈,你生下我干什么呢?既然注定给不了我爱。”

她看向王艺。在王艺的心里,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想要告诉她,其实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情。可面对她的质问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猩红的眼看向他们,只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悲,她自己悲怜自己如同她像天神诉说的一般她生了病,那病导致她无法感知到有人爱她,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亲人。

“你也来逼我吗?”

那是昌勋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响起,白含蕊的心有种难以言说的跳动,她是自私的,自私的只为着昌勋一个人跳动。自私的爱着昌勋,不爱他人。

她的泪莫名其妙的开始流落,她说不清楚,明明自己是欢愉的,为何还要流泪呢?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样逼我呢?为什么呢?你们要我怎么做的呢?我也只是一个人呀,为什么,统统都要逼我。”

他面无表情的诉说着,他的眉宇是痛苦的,声音的沉闷的。他每说一句,便靠近她一步。他似乎并不害怕白含蕊会跳下去。

他是痛苦的,白含蕊的泪犹如雨水一般,一滴一滴的滑落。她的声音哑在嗓子口。摇着头。心里拼命的说着。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你不要在逼我了好吗?我也好累的,蕊蕊。”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捏住了不由她反抗。他重复着那句。

“不要在逼我了,不要在逼我了。”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长长的寄生虫一般,从耳朵里钻进去,扯动着神经,抽搐着疼。不出几秒,那虫子就占据了大脑,从那一刻,白含蕊的大脑就无法思考了。她几乎是愧疚的看着昌勋。

“昌勋哥,对不起。是我错了吗?是我孤掷一注的爱情错了是吗?是我爱着您错了吗?是我希望您也爱我错了是吗?”

他无心去回应白含蕊,这会他只希望能好好护住她。然后从此退出她的生活,说是退出她的生活其实也是他自己想要宁静下去,不在想要与她有所瓜葛。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离开她。

而白含蕊解读他这一切的做法,却是他已经厌倦了一切与她的对话。也认定了是自己给昌勋造成了无法扭转困顿局面。

“昌勋哥,你还有一点点爱我吗?”

昌勋不语,眼神看向白青名,希望他能帮一把。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白含蕊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一个没注意手居然松了一下,就这一下足以让白含蕊往后一倒。这下全部都慌了,惊叫的惊叫,慌乱的慌乱,扑过去的扑过去。昌勋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白含蕊。

还好虚惊一场。

白含蕊被他拉住,挂在空中。她还是不死心。

“昌勋哥,你爱我吗?”

昌勋是真的怕了,他承认无论是谁他都不希望她死去。他无论是谁也无法真正的舍去。可是就是无法俱全呀,他也没有办法,就算爱着白含蕊他也无法抛弃父母,荣誉,妻儿……

“爱的,蕊蕊活下去好吗?是昌勋哥不好,以后一定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活下去好吗?”

昌勋没有注意到,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面颊滴落在白含蕊的脸。

“你又骗我。”

白含蕊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往下坠去。其实她也想说,她也累了。好累好累。爱一个人好累,期盼一个人的爱也好累。其实她内心也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这世间如此对她,不甘世人如此欺辱她。也不甘心自己孤注一掷的爱,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可她并没办法,她觉得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既然都觉得我有罪的话,那就死谢罪吧,反正活着也好累不是吗?

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人影,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昌勋悲惨欲绝的声音,这样一来,白含蕊又觉得开心,昌勋也许永远也忘不了她。于是她安静闭上了眼。

昌勋看着白含蕊重重的坠落在楼底,但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城里的迎春樱飞舞的更厉害了,风也肆掠着。将迎春樱的花朵送的更高更远。他看见白含蕊的身体化作漫天的迎春樱随风飞扬。

昌勋不知怎的,整个人也想跟着而去。却被一旁的民警护住了。那一刻,昌勋伏在护栏处,默不作声的泪流满面。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而身后却响起了宋家音的声音。

“老公。”

昌勋转身看向一脸春光的宋家音,还有她隆起的肚子,他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此生,无法逃离的责任和爱。他必须爱他,照顾他陪伴他。

就这样看着宋家音,昌勋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倒了去。

……

再次醒来,昌勋又回到了与白含蕊一同住的那家医院,连着病房也是一摸一样。就是这会隔壁床铺是没人的。

他一醒来,嗓子又干又涩,见青名进来。他张着嘴就问。

“白含蕊呢?她怎么样了?”

青名在他一旁坐下。问道。

“白含蕊是谁?你在说什么呀?”

“你三妹呀!”

“哦,你说的白秦呀,你忘记啦,你在葬礼上为了救他自己摔了下去,都躺一个月了。”

青名见他无意听自己说话,整个人愣在那里。没一会他又挣扎着起来,可是一个月没动过的腿,根本不听他使唤。脚上那股行动所产生的陌生感,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他的大脑,整个人因为不习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习惯后,又尝试着移动。青名不明白他这么着急的想干什么。一把将他扶回病床上。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去通知医生。”

昌勋纳纳的又靠回病床,不知道在想什么。青名早前通风的窗,又窜进了风。一股带着点闷热的风,不似早春那样清透。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连忙靠近窗边,仔细看去。这城里的迎春樱早已凋零了。只剩着那孤寂却依旧繁茂的枝丫,努力活着。

确定完,昌勋的病情后。医生通知了家属可以办理出院了。尽管这个世界里,并没有白含蕊的存在。但昌勋不敢确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里,青名只有两个妹妹白夏南和白秦。而一月前昌勋参加的那场葬礼是白秦的母亲,王艺的葬礼。而他的妻子,在这个世界里也怀孕了。在照顾他的这段时间,她不仅仅将工作辞了。而且还检测出怀孕两月多了。

事情好像又回到原点。只是这一次没有白含蕊。

出院第一个月后,宋家岙给他送来了小乌龟多多。这只小龟跟昌勋的记忆发生了冲突。它在那狭小的环境里,依旧努力生活,明明活动很困难,却也坚持着。

昌勋真的分不清了。那边是真那边是假。他想要回到那个有白含蕊的世界里,想要看看她。可怎么样也无法过去。

医生建议他,要多休息。不要太有压力。并且给他提出了治疗方案。身边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精神错乱了。对于他避重就轻所说的事情,他们统统认为全是他的梦境。

久而久之不仅仅是身边人,昌勋也开始劝说那些事情只是梦而已。可是那么真实的触感。医生请他描述那个女孩。昌勋说她美丽,勇气,俏皮,活力。她的身体冰凉,在夜里总是会有一种透明感。身上会长枯萎的黄斑,会变成花朵一样死去。说到这里时,昌勋意识到他的表达有问题。又换了一种说法。

“不不,我没看见她的尸体。也许是那些花挡住了她。”

“她不是别人。可能是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某种欲望,某种情绪实体化了而已。”

心心理医生这样说着。昌勋自然是不信,可又不得不信,他还要生活。于是他决定把那个“梦”就此埋于心底。

……

七十岁的昌勋回顾自己的一身。好像别无遗憾,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人生好像不需要太烈的情感,也可以活的很好。至少大部分是很好。

只是生命弥留之际他总想起那个有些轻浮的妙龄女子,坐在后排,透过车缝从旁伸手触碰他的腰线。他微微一动很轻易就抓住了她的手,那是一种恍如无骨却冰凉的触感~

是呀,就是那种感觉,让他一生未思量也自难忘。梦也好,不是梦也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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