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也称呼我智娅吧,这次到a市来不仅仅见到魏昀,还有昌勋,再见到白家姐妹,真是太值得了。我听说昌勋家在这边还有一个马场,我们改天一起去那边玩怎么样?”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吕智娅的阳光与热情充满真心。丝毫没有一点透露出一个善于社交的谄媚浮华之词。
“这个想法好,昌勋家最善养马,近几年的马赛上频频夺冠的都是昌家的。”
魏昀十分同意吕智娅的提议。
白含蕊对于这马并没有多想法,但是如果昌勋去的话,她怎样也会跟着去的。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吕智娅的父亲回首都后,就剩下她一人在昌家。但昌勋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将吕智娅安排在东区。而是陪同着一起在父母家住下。许慧莲和昌佑当然非常开心,对吕智娅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时不时还会问问昌勋对吕智娅的看法和态度。随着相处的日子,昌勋常常发现吕智娅身上有一种不管是官小姐还是贵小姐们没有的一种亲切的感染力。无论是在做什么事情上都主张亲力亲为。就连跟着许慧莲去体验做临终关怀的志愿者也是表现的非常阳光和善,常常会为这些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昌勋觉得她看起来柔顺其实又内心非常坚定。在临终关怀的医院里,他们经常会看见那些有残缺的人,那些伤疤看起来丑陋又狰狞。连生活了五十多年的许慧莲都不免的皱眉,吕智娅却是一副坦然无事的模样为她们做着事情。许慧莲会跟她说没必要太认真,这不过是个过场而已。吕智娅一面真心惋惜那些比较他们来说可怜的人,一面又对着许慧莲说着:没关系阿姨,我并不讨厌做这些事情。她的善良并不来自表面,她的内心丰富拥有力量。她知道她这上层的世界中免不了虚伪与做作所以她并不为许慧莲的言语而生气。她理解所有立场上的人,也并不强要求谁要跟自己一样,同时坚持自己的内心不被这世间干扰。
吕智娅是昌勋唯一个想要去了解的人,潜意识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太完美,不,完美这个词又太肤浅不足以来表现出她可贵的品质。善良真诚坚定用在她身上也绰绰有余。
“一般女孩都应该会怕这些人吧。”
在医院的天台处,他问道她。
“那我可能就是那个不一般吧。”
吕智娅半开玩笑的回答道。快到九月了,风还是有点热热的。他们两人手肘撑在护栏上。地面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昌勋,你信不信每个人都是有残缺的。”
吕智娅转过头看着昌勋。风又吹过了,把她的短发吹到嘴唇旁。她捋了捋又道。
“我以前常常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把我教育成这样呢。特别当我意识到我的残缺是来源于童年,我就特别讨厌自己的家庭。不过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人是不可能没有残缺的,只是残缺的不一样。”
她又急急说道。
“我并不是说我的父母不好,千万别误会。”
昌勋看的出她的坦率和阳光,她说的话明明有悲伤的字体,但她赋予了它们畅意。使得它们有力量让昌勋有所触动。如果每个人都有残缺的话?那他自己的残缺是哪里呢?昌勋想不出来,毕竟外界给了他太多的肯定与完美的界定。他从未真正往内心思考过自己。
昌勋家的马场在郊区,他们家几乎买下了整个村庄大小来修建马场,附近的居民大部分都靠着给昌家工作而生活着。这两年,昌家又力致农产果业,把后面的整个山都包了下来。听着他们的谈论:昌家后面还会将往下更偏僻的地盘盘下来做旅游产业。白含蕊心里大惊,是知道昌家有钱,可是从来都没个概念。
“哇~昌勋哥,你家这么有钱的!”
白含蕊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对着马场里的一丝一毫都充满了兴趣。
魏昀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小表妹,你也太会给你昌勋哥捧场了吧。这一点怕都比不上你家的某个瓷器吧。”
白含蕊根本没有听他的话。那些瓷器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简单的摆设,肯定是比她万福小区家里的花瓶值钱,但到底值多少钱就不得而知了。
白秦也受邀在其中,看着白含蕊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觉得丢脸,看了看旁边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贵公子和贵小姐注意到他们。真是一点淑女的矜持和气度都没有。
很快就有一名女子骑着一匹英纯血马。马匹头型优美,身躯修长,胸口宽阔。脚步轻快,步伐幅度倒很长。一身栗色毛发顺滑亮丽,四肢有着白章。而马背上的女子一身骑装,身姿挺拔短发衬的更加英姿飒爽。快到人前时,她收紧缰绳。
“吁”的一声,就停下了。在马背上她问道。
“怎么不见夏南?”
“二姐,公司有事走不开,不能来赴约了。”
白秦回应道。
“智娅,你骑这个马,太危险了吧。”
魏昀知道这马性子烈,敏感易怒,不是女性的最佳选择。
吕智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落落大方的笑道。
“在首都的时候,我可是马场的老手了。魏昀,昌勋等会不然我们比赛一场如何?”
“输了的怎么说?”
“那肯定有惩罚了,我们在讨论,快快快,我都等不急了。”
吕智娅的马似乎也听懂了,跃跃欲试的左右走动着。一直没说话的昌勋开口了。
“我把他们送到凉亭就来。魏昀你去挑马。”
吕智娅骑着马,马场上跑来跑去。白含蕊看的心生羡慕。
“智娅太帅了。”
话刚落音,昌勋就轻轻的敲打了她一下。
“你要叫智娅姐姐。”
刚想反驳的白含蕊,就被昌勋认真的眼神盯的咽了下去。不甘的回应了一句。
“好。智娅姐姐。”
什么嘛,你们就是智娅,魏昀昌勋的,我就要叫智娅姐姐,魏昀哥哥,昌勋哥。年纪小就要这样时刻提醒吗?年纪小就不能和你们平级相处?我不过也不想跟你差距太多了这样也不可以?
昌勋哪里不懂她,一看她那不甘的瘪瘪嘴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个丫头心里绝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他五指摊开按在她的头上用力。
“哎呀呀呀。痛呀!”
她胡乱的挣扎打开他的手,收获她吃痛的表情,昌勋才满心如意的收下了手。把白含蕊和白秦安排到凉亭这边,又交代管理人员递上来饮料和下午茶吃食,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下午茶也别有意思了起来。
看着逐渐走远的昌勋(到一旁的马槽去挑马)。白秦还是开了口。
“白含蕊,你也不要这样不自知吧?”
“什么?”
“在聚会上的事情,还有刚刚?不要拎不清楚。你那狐媚子一套还是收起来。”
白秦,坐在哪里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别学你妈那一套,我这辈子是最见不得那些下作手段的。”
白含蕊突然心里的火就冒了起来,声调也拔高了许多。
“白秦,你是有病吧。我让着你,你就得寸进尺!”
“别,你可别让我,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你自己不清楚吗?”
白秦挑衅性的看着白含蕊,白含蕊气的牙痒痒,深呼吸了一口满身怒意的出了凉亭,不跟她计较。什么人呀!?这是?
在马场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白含蕊冷静下来。心里又开始恐慌,自己难道表现的这么明显吗?那会不会给昌勋哥造成麻烦呢?想了好一会,她又觉得能有什么麻烦呢?自己是他表妹,表现的比常人亲昵一点也无可厚非呀。再说昌勋那般古板正直又怎会被自己轻易影响呢?
旁边连发出的叫好声,白含蕊这才知道这偌大的马场不仅仅有她们。另一处的凉亭上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小姐们。正在为昌勋她们的比赛叫好着。
白含蕊被吸引了,暂时打断了她的想法。她靠了过去。
昌勋她们在赛马场上飞奔着,场内设置着大大小小的障碍物。有一道干沟,一道水沟。一个小斜坡,一道大栅栏。他们稳稳的拉着缰绳,像正真的赛马选手一样府伏在马的后背处。一前一后的拉动缰绳随时调整方向,而马儿也随着他们的拉动一起一落的奔驰着,每过一个障碍物。旁边的人就用叫好。马的呼吸剧烈而短促,而马背上的人也是十分谨慎坚定。三人不分上下,你追我赶。
终于他们在最后的一百米的时候分出胜负,吕智娅和她的英纯血马获胜。场外一片欢呼声,真是太刺激了。三人大汗淋漓后却有一场酣畅感。
“这是太久没这没尽兴了。不愧是马场老手,我都要拜师了。”
魏昀说对着智娅说。
吕智娅下了马,仅仅几分钟就调整好了呼吸。
“哈哈,在首都的时候我待的最多地方就是马场和剑道馆了。”
魏昀和昌勋都用着一种刮目相看的表情看着她,昌勋说。
“我们先到后面休息一下,旁边的可能也要上场了。”
“好。我们的马儿也要休息一下了。”
魏昀也下了马,三人牵着马,边走边聊。
“这次就差青名了,如果青名在你可就赢不了了。”
魏昀说起白青名有种骄傲的姿态。这挑起了吕智娅的兴趣。
“这个青名是谁?如果是个职业选手我可不认。”
“倒不是职业的,不过肯定是你喜欢的,他可是被称作马背上的英雄。”
“你这样说起来,我倒想现在就见见他。”
“确实青名这次没来,挺遗憾的。”
昌勋说着,提起青名他有一种手足间的思念之情。
“难得听昌勋也夸赞一个人……”
他们三人刚到,后场。驯养师把马挨个牵走后三人还没聊一会。昌勋就注意到了许慧莲。她离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向他们靠近。昌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本能的绷了起来,刚刚的大汗淋漓后的畅快感也随着她的靠近,逐渐消失。
吕智娅和魏昀也发现了她。
“阿姨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妈。”
“玩的开心吗,智娅?”
“当然了阿姨,没想到a市也有这么好的马场,我太喜欢了。”
许慧莲看着一脸欢乐的吕智娅,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魏昀你带着智娅去后面休息室去,我叫人准备了冰点。”
“好。谢谢阿姨。”
两人走后,昌勋才问道。
“妈,你怎么来了?”
“我跟几位太太在旁边打高尔夫,顺道过来看看。”
昌勋“哦”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谈。
“这个智娅,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许慧莲这段时间问得第三次了,昌勋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很不错的一个人,应该算比较杰出的女性了。”
许慧莲点点头,接着昌勋的话往下说。
“我也看了。为人呢落落大方,无论是待人接物都热情亲切,身上又没有常规女子的骄纵与傲慢。家族背景又是吕家的独女……”
昌勋忙着打断了她,大概推算了出许慧莲的想法。这太荒唐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妈你想说什么?她的那些跟我也没有关系。”
昌勋说完转身要走,许慧莲拉住了他。严肃认真又且带温柔的声线与表情。
“我希望你能去追求她。把她娶到手。”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结婚了。”
昌勋被许慧莲震惊到连情绪变得激动。他无法相信这真的跟他想的一样。许慧莲立马安抚住昌勋。
“儿子,你听妈妈跟你说。首先你跟宋家音的婚礼本来就有问题,而且我看的出来你并没有那么爱她。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跟她耗下去呢?”
“可是妈,我也不爱吕智娅。你还记得当年你让我娶宋家音说的话吗?你说结婚本来就是选择做适合人合作过一辈,她能帮我撑的上门面,跟我门当户对这就是最理想的。那你现在的意思,让我很迷茫。”
“没错是这样的,可是这几年她为你做了什么吗?她帮助过你什么?你相信妈妈,吕智娅他们一家绝对会让你的变得更加顺利,只会帮你如虎添翼。”
“妈,我们有必要这样吗?总会有比他们更高阶层的人,那以后呢再有一个新的吕智娅,我就要不停的娶吗?”
“儿子,你听我说……”
昌勋再次打断了她,甩开了她的手。力道过大的原因,许慧莲不慎扭了一下,摔了一跤。昌勋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的母亲被他推倒在了草坪上。对母亲的愧疚感掩盖了他刚开始的类似愤怒的过激情绪。他赶紧蹲下去,想要把许慧莲抱起来。刚到嘴边的道歉话语就被许慧莲的话打了回去。
许慧莲抱住昌勋。
“是妈妈太着急了,你不要太有压力。你先试试嘛,实在不行就算了,但你要试试呀。”
她一贯的温柔压力,那是一种从她自己方向出发而实施,让你听话的伎俩。许慧莲当然自己没有意识到,在她眼里所谓的从孩子方向出发考虑事情然后阐述出来,就是把语言说委婉一点,声线温柔一点。而不会去考虑事情本身是否真正值得孩子去做,然后提出建议。昌勋不说话了,情绪也不在波动。开始内心沉重。后面许慧莲说的什么,昌勋就再也听不见了。他把许慧莲抱到休息室后,摸了点药,其实伤的不重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而昌勋却再也找不到,刚来这里的轻松感了。
白含蕊是在马厩的侧面偷偷吃冰品。这个侧面刚好一条小小的窄道,而侧面的墙又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冰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冰品是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可白秦的确实惹得她不舒服,所以她想小小的惩戒一下她。就把白秦那一份给偷了出来。她现在想起白秦不过是去拿包纸巾,回来桌上的冰品就不见后那副铁青的脸,心里就舒坦了。
快吃完的时候,她就感觉旁边有声音过来。心里想到:不会白秦这么快就发现是她偷了吧。正准备溜出去的时候,就撞到一堵肉墙。白含蕊定睛一看,是昌勋哥。不过他看起来神色凝重,闷闷不乐。(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经常欢笑的人,但这会白含蕊看的出他连轻松的神色都没有了。)
白含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敢随便乱问。怕踩到他敏感点。
“要吃吗?”
她笑嘻嘻的递上去一勺冰品。昌勋一直用着一种缠绵悱恻又包含深情的眼光看着她,那种眼神是足够让人看到他的内心的困苦,他需要一个缺口来释放这一切。
昌勋想如果,是说如果跟面前这个小女孩在一起了,是不是这个世界都会变了。他就不用去讨好追求吕智娅。也不用听从父母的安排费尽心思的处处去交际阿谀奉承。但是他可能会背上万恶的罪名,会遭人唾弃。甚至会影响他的仕途,破坏家族的荣誉,他的父母也会抛弃他满是污名的儿子吧!哈哈!被抛弃,不管是他们抛弃自己,还是自己抛弃他们。这一定是一个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再也不用……
白含蕊看到昌勋越来越靠近自己,他的唇近在咫尺。她以为他会亲她,所以她睁大眼睛全身激动想要记录着接下来这一刻。
昌勋让人意外的只是把白含蕊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过了半秒后,他急急的说道。
“不要动,后面有条蛇,等它走。”
他跛脚的理由,白含蕊信了,满满的失落感爬满心头。就是说嘛,昌勋哥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昌勋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差一点就让他怀里纯真的少女成为了他利用的工具。这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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