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家众人,除了婆婆,谁还会真心待她?
松烟色的绒布窗帘遮住马车外呼呼的风声,将房巽的声音压的不能再低,“让人去给八嫂送一千两银子吧,就说是她娘家借的,别提我!”
紫苏拿着茶壶的手一僵,脸色变得难看,她愤愤不平的道,“奶奶!今儿咱们一早就出门,就为了在鼎泰丰跟六奶奶见上一面,您为了怕齐家的人说闲话,将下人保镖以送四少爷的名义全打发先去了十里铺,又租了马车出来,可三奶奶呢?到得午后才姗姗来迟,她还当她是房家的贵夫人呢!当街叫出您的名讳,唯恐别人不知道您暗里贴补房家的事儿!如今都这会子了,咱们才紧着赶过去与四少爷汇合!听说辽王大军离京城不过百里,因着房家的事儿,您得罪了多少人,犯了多少险!可六奶奶哪里体会的到您的苦心,按奴婢说,房家那边您就不要管了!”
紫苏见房巽不说话,知道劝也没有用,自家奶奶一遇上房家的事儿就一味的忍让,她轻轻叹气,继续收拾茶具。
此时马车已离城数十里地,官道上已渐无人烟。
忽的,马车巨烈的晃动了起来,而后猛的停了下来,马儿受惊般的嘶鸣着。
紫苏一下跌坐在车里,手上的茶碗滚落在地,她扬声问车夫,“出什么事了?”
将松烟色的窗帘挑起个缝,房巽脸色微变。
一胖一瘦两个穿着半旧盔甲的兵丁站在马车的前面,前面站着的胖子手中握着残破的钢刀,脸上透着凶光,“都给老子下车!”
马车厚厚的棉布门帘猛的被人用长刀挑起,房巽和紫苏连忙抬起袖子遮住了脸。
“哟,还有女人啊,老子很久没尝过女人了!”
车夫早已吓的面无血色,他被推搡着滚下了车,颤颤巍巍的哭求,“军爷、军爷,您要银子我们给,只要别伤我家奶奶就成!”
胖子猥琐的笑,将棉布门帘挑上去,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马车里的人,“哟,还有个小丫头呢,老二,这丫头给你了,我只要这个小娘子,这小娘子虽是个妇人,长的可真是好看啊!”
紫苏暗恨自己一早没有坚持留下几个镖师,转眼已把房巽挡在身后,“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振远镖局保的镖,镖师们去送小少爷,过不一会就追来!”
“哟,这小丫头嘴皮子利索,只可惜老子是被吓大的,振远镖局是个什么东西!我今儿就要开了荤,谁敢拦谁就得死!”胖子说着,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的车驾,伸手将复又落下的门帘子扯到了一旁。
紫苏强作镇定的瞪着眼前的恶徒,“你、你要干什么?”
“哼!小丫头,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脱衣服……哈哈哈哈”胖子脸上的横肉微微颤抖。
夕阳发出最后的几缕微光,几只乌鸦从昏暗的天空飞过,发出“哑、哑“的叫声,凄惨而又让人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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