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双儿拭去眼泪,说道:“杀了我,能帮我去陵口城转告我父亲魏长坤一句话吗?”
“说什么?”
“说我在陵口的郊外买了一个小农庄,分期用功勋点买的,已经快还完了。告诉他,哪一天,他老了,再也打不动架了,不愿意再刀口舔血了,那里就给他用来养老。有山、有水,还有我请人挖的小鱼塘,他是擅长钓鱼的,就算不去地主家做长工,也足以维持生计。”
徐北渚静静地听她说完,问道:“你爹魏长坤一等佣兵,会没有余钱安排自己后事?”
“他啊,太直了,佃农出身,因为天赋高绝被兄弟会挖出来后,当了副团长百奎的左右手,日进斗金是常事,但他见不得别人苦,私下里接济了二百多个孤儿寡妇,几乎没有余钱的。到现在还穿着烂衫破鞋……”
“这样啊,”徐北渚点头,“那,我还是不乐意替你传话。”
“为什么?”
“太长了我记不住。”
魏双儿恶毒地瞪了徐北渚一眼。
“不乐意,便不乐意罢,你动手吧。”
说完,魏双儿昂起脑袋。
徐北渚高举的动力甲拳头此时蓦然出手,纯机械的拳头带着劲风朝魏双儿的脑袋席卷而去。
魏双儿面庞上挂着泪珠,此时也是闭上了眼紧静等那一刻到来。
一拳过来,魏双儿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闻气味是毛皮的气味。
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银背毛熊的毛皮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徐北渚已经撤掉了动力甲,颇有笑意地看着她。
魏双儿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不动手?
徐北渚道:“熊毛上有热乎的熊血,把它敷在伤口上,能止血加速愈合,你今天就能捡回一条狗命。”
魏双儿记起来了,这是当时她用熊毛救徐北渚时自己说的话。如今徐北渚却将这句话还给了自己。
徐北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邪邪的笑,阳光从枝丫之间照在他的脸上,竟有一丝可爱和讨喜的幼稚。
这一幕,魏双儿看呆了,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那作恶多端却又足智多谋的笑容。像惊雷一般劈开了她的心房,劈地彻彻底底,劈地寸草不生,劈地满世界都是他的影子,满世界都是他的坏与好。
“对了,”徐北渚说道,“你父亲的破事,你自己去告诉他,我才懒得去,我忙着天下无敌呢,没空。”
“好……”魏双儿怔怔地答道。
“好什么啊,熊皮给你了快敷伤口啊,真的是……”
徐北渚看她的右胳膊血汩汩地往外流,赶忙凑近魏双儿,撕掉她右胳膊上那一点衣服。
“欸……”魏双儿的脸蛋一下子透红透红的,像天边的夕阳。
魏双儿的鼻尖儿都能问道徐北渚身上的味道,是陵口城的皂角味道,便宜但是好闻。
“熊皮,这么给你裹上,绕个两圈,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徐北渚做完一切,拍拍手,准备站起来。
却发现魏双儿在看他,脸上通红。
啊……
徐北渚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右肩膀,以及右边大半个柔软看光了。
“这……其实也没看到什么……哈哈,你自己的尺寸……你自己的情况你也了解。”
“去死!”魏双儿拿起死亡爪手套,一击猛爪就抓向徐北渚。
“我没穿甲!”徐北渚暗呼不妙,自己要被反杀了。
这一击死亡爪落在徐北渚手臂上,伸出的骨刺在落到身上的时候,却全都缩了起来,就像一个猫爪一样轻飘飘地落在胳膊上。
柔软,舒坦。
“现在没力气打你。”魏双儿说道。
徐北渚挠挠头,真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徐北渚将魏双儿拉了起来,给她掸去身上的灰尘,两人到一片树荫下,徐北渚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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