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赵仁天旧伤复发病逝,临死的时候,就一直拉着赵正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回到宜城,告诉他,那里才是自己的家。
赵正哭的跟泪人似的,“叔!要不是这几年政策好了,我都不敢回来。我爸,他死的时候都一直看着东边,叔叔,他想回家……”
“起来!快起来!”赵仁云的眼睛一片潮红,双手微颤地扶起了地上的赵正。这场面把陈树人和周永福两人看的震惊不已,没想到八十年代了,居然还有如此人间惨剧上演。
“那个……”周永福好不容易插了句话进来,“赵队长,我们是湘省来的……”
“我知道,上头跟我说了,育种试验田的事对吗?”赵仁云挥了挥手,“兔崽子,愣着干什么,烧水招待客人,我送你堂兄去卫生院包扎!回头你妈回来了,让她带钱来。”
“哦!”一直躲在陈树人身后的赵之用此时才缓过神来,嘴上也不抹油了,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流血现场,然后自顾自的跑到灶间去烧水泡茶。赵正跟着赵仁云去了一趟镇卫生院,当班的医生处变不惊,见怪不怪了,就是嘴里抱怨了一句:“赵队长,你这是又把什么人给打了?”
赵仁云笑得跟孩子似的,五十多岁的脸上红光满面,“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是我侄子!嫡亲的!”
医生吃了一惊,“怎么你手上还有兄弟?不一直都一个人吗?”
“你胡说什么呢?”赵仁云脸色一变,“你才一个人,你全家就一个人!要不是打仗,我赵家也是人丁兴旺,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个屁!”
赵正坐在诊疗间,静静地看着赵仁云和医生拌嘴。心里却充满了一股暖流,他总算不用像欺骗钱家一样来欺骗赵仁云,虽然以侄子的身份切入,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但总算,他可以在八十年代安身立命了!
包扎虽然是个小手术,但赵仁云那一棍子扔得着实是狠了些,额头上霍了好大一个口子,让医生手忙脚乱了一阵。赵仁云则坐在那,看着赵正越看心里越高兴,一时间旁边站了个人也不知道。等一回头,却是赵正的奶奶周巧莲。
“诶,老婆子,你看,我们家老大和他长得像不像?侄儿,这是你婶婶!”
“婶婶!”赵正连忙问好。
周巧莲从娘家刚回来,听赵之用说了个事情大概,就急忙带着钱赶来了。一路上还在想,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跟书里讲故事似的,怕是有诈!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赵仁云笑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再顺着仔细一打量,发现那个脑袋上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年轻人,无论眼睛嘴巴,还是那说话的语气神态,却跟赵之用并无二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巧莲当时就惊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赵仁云心思粗狂,但奶奶周巧莲却是个细心之人。这要是一般旁人若是因为别的原因怀了什么坏心思来冒充赵家人,周巧莲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却是毫无破绽,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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