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了贵族老爷和女仆之间的对话,我还记得一些内容,你要不要听听?”说这句话时,黛芬妮的眼神中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但我愿闻其详!”
征得裴上元的同意后,黛芬妮清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你在做什么我的女仆?/抱歉我的主人,我不是故意偷吃/我知道,你只是太饿了,你看这里有根长面包/我的天啊,这根面包如此之长,又该如何放进烤箱呢?/不要在意我的甜心,烤炉是可以容纳的,但首先你要让它发酵……”
“停停停!这个内容……这是欺负我没看过《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是吧?”
尽管黛芬妮并不知道裴上元口中的《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究竟什么书,但结合日记中的内容,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华国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年长的司机?”
“别了,司机现在可是敏感词汇,乱说话可是要被查水表的!而且,明明你才是司机啊!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种话,你肯定经常去秋名山。”
“行了别闹了,时间紧张,赶紧找吧。”
放弃了书籍,那么寻找的重心便在那些雕像和绘画上。
“大厅的雕像和绘画我都看过了,没有关于纳克索斯的啊。四楼呢?”
“我想想……貌似也没有。”
裴上元见黛芬妮如此笃定,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你这是在质疑博物馆第一天才美少女的记忆力咯?”
“哟呵,真不要脸。”
“你再乱说!”少女抬起小脚,顺势要踢。
“别别别,您说了算。”
一连串打闹后,紧张的氛围冲淡了不少,裴上元也重新思考那些文字的意义。
“首先是石碑上的文字,谜底是奥林匹斯,对应的物品是四楼画着众神山的油画;然后是油画背后的谜语,谜底是纳克索斯,雕像和绘画都没有关于此的。那么,有什么东西是和纳克索斯的故事有关联的呢?”
黛芬妮也开始思考:“嗯,纳克索斯因为沉迷自己的美貌日渐消瘦,最终溺于湖中。难道说是和湖泊以及水有关?”
“这个岛很小,也就椰子林那边有点淡水,哪来的湖泊?水的话,厨房那里有净化淡水的装置,但考虑到背景,淡水的产量应该很少才对。更何况,湖泊和水怎么留下文字啊?”
面对裴上元的否定,黛芬妮也犯了难:“哎呀好烦,不想了。那个出谜语的人为什么要用自恋狂做谜面,想想就觉得恶心。”
这本是黛芬妮的气话,可就是气话中的一个词语,却给了裴上元灵感。
“自恋狂?黛芬妮,如果你是自恋狂你会干什么?”
“我想想,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然后一天到晚拿着摄影装置自拍,拍完还传到网络上让其他人也看到。自恋狂应该都这么干吧?你问这个问题干嘛?”
面对黛芬妮的疑惑,裴上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向四楼,在主人的卧室里疯狂寻找着什么。
黛芬妮看着裴上元的举动,甚是不解:“你在找什么?你知道你要找什么了?”
很快,裴上元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一面镜子。
十八世纪的制镜技术与现代的镜子不同,是将锡纸和水银涂在玻璃背面以此来制镜。在当时,镜子还不是廉价品,但也并不是只有贵族才能用的起的玩意儿。
这面镜子没有被主人放在洗漱的地方,而是放在床头柜中,可见主人对其极为看重。这个看重,并不是在于镜子本身,而是在于镜子的用途。
再联想纳克索斯的故事,毫无疑问,古堡的主人或是女主人,应该是个自恋狂。
果不其然,镜子的背面也有几行微不可查的文字。但这一次,书写的文字竟是换成了拉丁文。
没有办法,裴上元只好腆着脸跑到黛芬妮身旁,弯腰凑上去问:“小姐姐,拉丁文会不?帮个忙呗!”
黛芬妮见他一口一个小姐姐叫得极为熟练,忙伸手将他那张臭脸退到一旁:“离我远点,恶心死了!”
裴上元闻言立刻拉开距离,毕恭毕敬地将镜子递了上去:“麻烦了!”
这一次黛芬妮没有拒绝,她接过镜子,粗略地扫了一眼,神情迅速凝重起来:“这段文字不简单。”
“为啥?”
“我将内容说给你听听吧。”
饥渴的渔人敲开尘封的大门
却不知唤醒了睡梦中的魔鬼
黑暗与闪电消失
胆怯的冒险家离去
不知畏惧者将直面恐惧
在龟的腹部逃离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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