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昀兆闻此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让她入了轿子。
起了轿子往前行了几步,晏慈撩起帘子,正想同琴漱说什么,就见到江辰宇从醉仙楼出来,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睛。
这一次晏慈倒是没再躲开他的视线,反而颇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直到轿子渐渐向前看不见他为止。
“小姐,怎么了?”琴漱见她撩起了帘子,上前一步问道。
“没什么,就是透透气。”说完放下了帘子。
待回了府,才进了院子,就见王管家正站等她。
“四小姐好。”王管家行礼道。
“王管家在这等我可是有什么事吗?”王辉是府上的大管家,他亲自来这等着,想来或许是左相何正言的安排。
“四小姐可算回来了,老爷吩咐了让我在这等您,说让您一回来就去他书房见他。”
果然是左相要见自己。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自她进府来半个月,除了午间和晚间的进餐时间,她与这个“爹”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接触,不过从祁老三的话中多少可以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不好糊弄的。
“那便请王管家这就带我过去吧。”晏慈微微点了头。
“是。”
何正言作为家主住的院子离西厢这边的院子有些距离,走了约莫半刻方到。王管家将她领到了何正言书房前,敲了敲房门又唤道:“老爷,四小姐到了。”
“进来吧。”屋内传出的声音浑厚有力,倒是同他名字一般正气。
王管家推开门,做出请的姿势,见晏慈进了门,又上前一步将门关上了。
一进去就看到何正言正站在书桌前写着书法。
他看着约莫四五十岁,正是中年,但身子挺拔,倒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一身藏青色锦绣长袍,衬着整个人多了一丝肃穆之意。
晏慈没敢盯太久,略走进几步便微微颔首,等他开口。
“你看这字如何?”何正言没抬头看她,仍专注与笔下。
晏慈闻言将目光放在了纸上,只见那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如月。正是何烟鱼母亲的名。
“父亲的字自是极好的,既有飘若浮云之意,又似惊龙矫然。”晏慈这般答道。
何正言放下笔,抬头看向她。那双眼睛深不可见,如若深渊,晏慈对上这双眼,一时竟有些紧张,不知是怕他看出什么破绽,还是单纯被这双眼睛所震慑了。
她暗暗攥紧了袖子下的手,正要说话,却见何正言突然变了眼神。一时之间,竟说不出那双眼睛中复杂的感情,似惋惜,似留恋,又似冷漠。
“这些年,你长得越发像你母亲了。”说完这句话,何正言背着手从书桌前走出来。
“是。”晏慈应声道。
“三日后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在王府万不可失了本分,丢了相府的脸。”何正言背对着她说道。
“是。”晏慈再次应道,想了想又回道:“烟鱼自当守住本分,万不敢丢了相府的脸的。”
何正言没回头,向左边走去,那墙上挂着一幅猛虎图。何正言看着那幅画,对她摆了摆手,道:“如此便好,你下去吧。”
晏慈愣了愣,忙道:“是,父亲安康。”说完,便出了门。
原先设想的场面一个也未发生,晏慈出了门,向自己院子走去,一时捉摸不透这个何正言今日究竟是个什么用意。
正要出院子,就看到何正言身边的心腹刘沓匆匆进来,直奔何正言的书房。
晏慈回头看了一眼,便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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