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于距离较近,景翀却能够从对方这张并不大起眼的脸看出来,此人的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岁而已,就这么一个发现,却无形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猴子邹仓,他就是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瘦子。而且从言谈之中得知,他名字就叫邹仓,人与名字不太像,但绰号取的挺好,他的确像一只大猴子。
“嗨,哥们,你叫什么?是不是被聂海渊那小子忽悠来的?”
这位名叫邹仓的喽罗兵似乎也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刚才还抽抽泣泣哭个不停,这一会儿就翻转了过来,竟然还选择了与自己主动搭话,如此的突变却让景翀有点措手不及。
但毕竟如今的景翀心性异常坚定,只是冰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简单的说道,“景翀!”
很显然,邹仓很是不习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又是一个贱骨头,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景翀,名字有点拽,可这人也挺拽,不过我喜欢!”邹仓,一边说着,更是一把夺过景翀手中的扫帚,却帮助着打扫了起来,“对了,虽然说聂海渊这臭小子年纪小,嘴里没实话,但人还算不错的,最基本在这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之中,咱们还有碗饱饭吃,我来这血刀寨九年了,在这第十队也有三年了,挺满足的!就是被挂了个贼的名字不太好听!”
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名叫邹仓的小喽啰还是一个热心肠,一番话说下来,却立即温热了景翀的心,但他本人又不善言辞,故此也只能够淡淡的付之一笑。
由于景翀并没有说话,场面显得有点冷场,但邹仓也不介意,一个人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如此看来,他也不像个懒人呀!
可为什么诺大个的第十队宿舍迟迟没人打扫呢?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恐怕就是有这么多的和尚才会没水吃了吧。
一番自问自答之后,景翀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这脑袋一晃,却陡然间让他想到了什么。
猛然间回过头来,一双目光瞪的滚圆,脸蛋憋红了半天他这才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你会武功吗?”
这一句话却问到了点子,他来这血刀寨的真正原因不是被聂海渊忽悠了,而是他有着一个最终的目的,那就是学习武艺,为父母报仇。
纵然当初在家中的墙壁之中也得到过一卷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但是这对于他这个丝毫没有接触过武功的雏鸟来说,根本就跟看天书一样,一窍不通。
再说了,这两天他只顾着逃命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翻阅那本刀法。
刚刚听闻到邹仓说自己在血刀寨九年了,想必也算是对于血刀寨内幕十分了解了吧,故此一时心血来潮,就问了一句。
“武功?开什么玩笑,像我这样的喽罗兵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武功?想学武功可需要到授艺堂的,而且条件非常苛刻,一个月得交五个马蹄银积累贡献,再说了就算是有银子交,没有天赋,人家还是不教授于你的,说是怕糟蹋了好的功法!在咱们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就更别想了,碰到了个饭桶队长,一辈子连个人都杀不了,到现在投名状还欠着呢。更别提交马蹄银积累贡献了,每个月连吃饭都是靠着山寨之中人员最低保障度日的!”
邹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完全就一副对生活了无信心,满足于现状得过且过的模样。
如此的表现,却不得不让景翀也跟着略感失望了起来。
九年的时间,这邹仓恐怕是**岁就进入血刀寨了吧,九年的光阴磨练,彻底的将那独属于少年的激情给磨没了,他现在完全就成为了一个只为生活而生存的渣滓。
而自己呢?今年都十二岁了,倘若真的默默无闻的憋屈在这第九棚第十队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为父母报仇,为二姥爷雪恨了。
想到此处,他却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暗叹命运的不公,让他备受折磨。
随后又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但既然老天非要让自己痛苦的活着,自己就一定要活个精彩给这贼老天看看。
他就不信,就算是沦落到这么个不堪的境地,就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不就是投名状吗?不就是马蹄银贡献吗?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要将之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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