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急匆匆的推开赵芷韵的房间,激动的一把抓住赵芷韵的手臂,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咳,小姐!”
赵芷韵从容的第一杯茶水到春桃的面前,不急不躁的说道:“慢点,先喝口水,不急。”
春桃咽下一口水,润了润干涸的嗓子,惶然说道:“大事,老爷准备请张司习过府,给你和府里的几位小姐考武院做准备。”
“武院?”赵芷韵的记忆一片模糊,她并不知道武院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春桃一拍脑瓜,想起小姐才刚刚清醒,她不由的轻咬嘴唇,慢慢的解释道:“武院是为离国适龄男女准备的武修学院,离国男人和女人皆可以做官,但唯一的标准就是武院。只有通过了武院的最终考核才能有殿试选拔的资格,即使最后没有被圣人选中进入朝廷,也能在其他的地方谋得好的职位。女子更是,只要进入武院,便会成为京都名流世家争相夺取的名门闺秀,即使是一般的普通家世的女子也能嫁得王公贵族。”
赵芷韵拿起手中的茶盏,细细的描摹着上面的墨色桃花,氤氲的烟雨让这白瓷的杯盏看上去高了一个档次。
春桃兴奋的说完,正等着自家小姐的反省,可是当她低下头才发现,赵芷韵一直望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小姐……”
“春桃,这武院考核可是人人皆可?”
春桃的眼底涌上一层失落,她轻声的答道:“那怎么可能。武院可是圣灵的地方,只有名流贵族和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报名的资格,而对女子来说更为苛刻。非嫡女不能入内。”
“嫡女……”赵芷韵心思一动,清脆的茶盏声响落在酸枝木的茶桌上面。
春桃用力的点点头,“那可不,离国的婚配一般皆是门当户对,所有嫡女的娘家出身并不会很低。但是要是妾室……那就不好说了。有些老爷家里面的妾室甚至是青楼出身,上不得台面的。”
赵芷韵默默点点头,她单手拖着粉嫩的腮帮子,小巧的鼻尖因为屋里的暖炉烧的太旺,微微渗出些许汗珠挂在上面。鹅黄色的真丝绢花纱裙华贵的铺在脚下,上面闪着淡淡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坐在装饰华丽的厢房里面,像一株清雅素丽的兰花,安静美丽。
春桃抿了抿嘴,迟疑的低声说道:“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这次也和您一起考核,定是二太太向老爷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二小姐这样的庶女也能参加的。”
心里面愤然,春桃的白嫩青春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心的表情,手上的纸皮核桃被她捏的稀巴烂,半分再也见不到里面完整的核桃肉。
赵芷韵淡然喝下一口茶水,清香甘甜的味道进入到喉咙里才后知后觉的微微散发着一丝丝苦涩。
“定国公府的嫡女是个痴儿,参加武院的考核只是为京都的贵女圈子平添一副笑话。这事就算二太太不使力,父亲也会亲自去想办法的。再说这次三姐不也一样参加吗?李玉心里定然也是不希望的。”
春桃恍然的点点头,麻溜的用手剥了一个纸皮核桃,挑拣了里面的几颗肉仁递给赵芷韵,“这倒也是,二太太和三太太最是不对付,三太太的娘家是襄垣县的知府,怎么说也比二太太家的商贾之流强上许多,可惜老爷眼里只喜欢二太太,平时都不怎么去三太太房里。三小姐更是性子软绵,平时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没少受二小姐欺负。”
“哼,这可不一定,面上柔弱的人,背地里说不定是头吸人血吃人肉的恶狼!”赵芷韵想起飘渺山的那一幕,欧阳紫苑当初不也是一位柔弱纤纤的小师妹吗?
自己对她照顾有加,可是最后她却比任何人都要狠!连李晟天都没想要赶尽杀绝,她却一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脉,断了她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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