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风呼啸,噼里啪啦又下了一场的雨。
燕远连声推开房门,收了伞立在门边。他拖过椅子,疲惫的坐在床边。
雨水的味道灌进沈明月的鼻腔,她睁开眼睛,看见狼狈不堪的九皇子。雨水从他的头上滑落,黑发聚成一绺绺。
脏污的血水在他的身下汇聚成一个水窝。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沈明月焦急的拽住他的衣袖,却被挣脱。
“月儿乖,我没事。只不过有几只老鼠,已经被解决了。”燕远连的手停在距离月牙一寸距离,别回头他接着道,“听平雁,你想吃乳鸽汤,绿豆汤和什锦盒子。我想了想对你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伤害,就买了。这一会儿应该还热着呢。”
男人心打开一直护在怀里的食盒,一路雨大,又兼有不长眼的东西妄想赶尽杀绝,两碗汤撒得七七八八,只在碗底剩了些脱了骨的肉。
“吧嗒”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燕远连的手背上,沉默蔓延在空间郑
沈明月连忙夺过碗,一口气把碗底的材料全咽进肚子中,就连骨头都嚼碎了,准备一起吃了。
“吐出来,你的嗓子本就被火焰灼伤,如今这般不知道爱惜,想不想好了。快吐出来。”
温暖的大手就贴在少女的唇边,沈明月半是委屈半是甜蜜,又十分懊恼地转过头,堵着气的把骨头吐在自己手里。
“可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吗?”月牙趁其不备捞起一块点心,就要往嘴里送。
这一次燕远连没有拦着她,姑娘记吃不记打,真是喉咙疼又该趁人不注意,蒙头躲在被子里面哭了。
他从壶里倒出半盏牛乳,把点心掰成碎块,又用勺子碾碎了,使其变成一碗糊糊:“如今这世道,想要我命的人多了,长街上一两次的暗杀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太子对吗?”
燕远连手上动作停顿,在昏黄的光线中端详着姑娘,以前最爱美的姑娘这一次格外坦然的面对面容已毁的现状。
没有哭闹,没有一蹶不振,一颗心全然都扑在夺嫡的风波上。
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他摇摇头:“不是太子,最近这些事他做的太过,身边的谋士都劝他该夹着尾巴做人了。又不是刚愎自用之人,这些话他该听着的。”
沈明月问道:“那如果是你,现在你会怎么做。”
“所有的得力助手都被赶出京城,对他既是一件好事,又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是他,会低调做人,暗中巩固京中百姓的舆论。”
沈明月一点就透,了然点头。燕远宁那个人常年浸淫蠢,做事狠辣,为人乖觉。人前人后永远两张面孔。
不过,她斜看擦着头发的九皇子。燕家人都是祖传两张脸。论面具多还是得看这个人,能把所有面具活成一张,又能在关键时候变幻莫测,自然是一种本事。
从对方手里抢过帕子,沈明月跪在床上,慢条斯理的挑出一撮长发,反复擦拭:“九皇子,虽沈家一事与你脱不开干系,但是相比其他皇子,你我也算知根知底。”
听了这话就知道姑娘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燕远连的腹中打翻了五味瓶,百般不是滋味。
他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声:“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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