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火焰中逃生者,古往今来,不过几数。沈明月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运气好的人,但老爷绝不会一次次垂怜同一个人。
等到沈月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座山野屋郑床边坐着雁正心地捣碎着些草药。
看见人醒了过来,平雁高胸道:“你可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家少爷可是担心死了。”
沈明月揉着自己的脑袋,发现上面被缠绕了厚重的绷带,而身体四肢的疼痛无异于剜心之苦。
茅史明月虽然失去了,草屋内布置简单。可椅子的痕迹表明,刚才有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但现在不知所踪。
只不过用脚趾头就能想到这人一定是九皇子。
没有想到他又救了自己一命,沈明月向来恩怨分明,正准备下床前去道谢,刚掀开被子,就被平雁重新按回床上:“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就要出门。你两句话听听,嗓子毁了,身上的皮肤也毁得差不多了。就连你脸……”
平雁知道自己错了话,赶紧捂上嘴巴。
沈明月也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刚才对方的手,不心拂过自己脸颊,的确是一股刺痛。
少女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摸上双颊。
密密麻麻的水泡,上面冰冰凉凉,散发着一股草药的清香。
和平雁正仔细捣的药没有什么差别。
哪有谁家的姑娘,不爱娇不爱俏。更何况沈家大姐爱美人尽皆知。一日从云端落到泥地,想必心里实在不好受。
平雁悄悄地将研磨工具藏到身后,赔着笑脸道:“沈姐你不必惊慌失措,只要你按时用药,一定会恢复原来的美貌。哪怕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家少爷吗?”
可是沈明月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茫然与痛苦,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一现实,扭头问道:“九皇子如今在何处?”
平雁吞了口口水,心想:“乖乖,这还是风驰电掣的沈家姑娘吗?怎么如此老成,若是我的脸被伤成这样,肯定怨尤人,自怨自艾。”
她指着门外:“就在外头,少爷您不想见他,于是早早的出去,免得您看他心生厌烦,因此迁怒自己的身体。不肯问医就药。”
“命是我自己的,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自然珍惜。”沈明月从床边取了外袍,继续道:“九皇子三番五次的救我,我自然该出去亲自拜会。”
见月牙的执拗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平雁索性不话了,埋头对着手里药下功夫。
其实哪怕少爷不明,但是从他的脸色中就可窥见一二,沈姑娘如今这一张脸,除非百花药王在市,不然只怕在无回旋余地。
不过这样也好,少爷的拳拳之心,地可鉴,绝不会因为音容笑貌的改变就发生变化。
若是沈明月能体会到这种心意,指不定能放下些陈年旧事。
两人重归于好,一起回无心山庄,掌管家业岂不是一桩乐事。
平雁如此想其实并不不可,毕竟众人角度不同。
于寻常人,外在内容自然重要。可是月牙如今重来一遭,心中反而不那么看中了。
左右不过一张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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