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雅不作声,抬起眉毛,一双乌黑的眼睛盯住了白雪。
白雪一下子就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不禁吃惊的问道:“你别跟我说她还不知道哦?”
闻雅正要回话,门铃突然响起来。
白雪预感不详,问道:“……曹操……来了?”
果然,张冬梅爽朗的声音和陶小青内敛的声音相继传来。
“亲家!你来咋也不说一声,在家吃饭啊!”
“不不,我看看然然就走了。”
白雪朝闻雅做了鬼脸,低声说:“我跟你妈上辈子绝对是交过手的,这辈子还纠缠不休。每次咱俩只要干了错事,我一提你妈,你妈就出现,偏差不会超过5秒。”
她抓住闻雅的手又说:
“我要走了,我帮不了你。人生中无数次经验已经告诉你我——我在,你妈揍你揍更狠。”
白雪整了整头发,拉住闻雅的手重重的握了握,鼓励道:
“你可以的!加油!记住一条宗旨:忍。做都做了,能耐我何!”
临要出门,她又不无沮丧的转过身说道:“我本来还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儿呢,算了,回头再说吧。”
闻雅想要留她,但白雪还是坚定的抱拳告辞。
“阿姨好!阿姨再见!”
白雪咧着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迅速从同样被变样的房子震撼了的陶小青身边闪过,夺门而出。
陶小青根本反应不过来,她扭着头,终于看到了从卧室里出来的女儿。
“你今天不上班?”陶小青下意识的问。
于是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一动不动的杵着,杜潇然则在闻雅布置好的空间里开心的爬来爬去,他对即将爆发的世纪交战还一无所知。
也幸亏有杜潇然的存在,陶小青忍住了拍桌子的手,但怒气让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胡闹!你怎么这么愚蠢!跟谁学不好,学白雪当阔太太。她是富二代,整日混吃等死就可以了。你行么?!闻雅,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妈,你说我就说我,带上白雪干什么。”
张冬梅是第一次见识到亲家母的霸气,有心打打圆场,好心插话道:
“小雅那工作太辛苦了。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孩子累了,想歇歇也没事儿。你放心,我们都支持的。”
却没料到,陶小青听了她的话,顿时站了起来,质问道:
“支持?!闻雅从来不是家庭主妇,她有她的社会价值,她依靠她的聪明才智赢得社会地位。为什么要用家庭绑架她?!你们怎么能这样?!”
张冬梅显然是听懵了,除了急急否认,又不知该如何辩白。她夹在她们母女中间,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我是怎么教你的,女人一定要去找到自己的价值,广阔天地,女人和男人一样能有作为!”
“闻雅!这么多年你的书都白读了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啊!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竟然会蠢到要依附男人去生活。我告诉你,等待你的就是被人的看不起,到最后你自己都会看不起你自己!”
一直在忍受的闻雅足足被陶小青骂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听不下去,抬起头说道:
“妈,你别再跟我讲什么男权、女权,能不能给我点儿人权?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陶小青闻言,怒极反笑,她言辞恶毒地回道:
“被人圈养的叫动物,配谈什么人权?!你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去,孩子我过来帮你带,早上七点我就过来!”
“我的孩子我要自己带。”
闻雅咬了咬牙,抬头看向怒气冲冲的陶小青,往母亲心上戳了一刀:
“你不用来,我绝不允许然然重复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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