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损了的羞辱，来让我替吾王铭记。”

“神的宝座太过庄严，唯有利爪才能刺穿永恒。”

接着是各种各样的赞美感叹之词，蒂斯瑞看到四个身穿素白长袍，双手持握战旗的男女向他挪动，四人被兜帽遮住半边脸，但仅仅是那半边脸，就能让人臆想到男性的俊荣，女性的姣好。

不！它们根本不是人！

从他们身上，蒂斯瑞感到了危险，它们缓步靠近，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游向你。

蒂斯瑞的意志越来越昏沉，身体与这白茫茫都世界融为一体。

蒂斯瑞忽的记起什么，身体如触电般动了起来！

这是……言灵？

蒂斯瑞一点点长大嘴巴，前世他在《龙类魔法初入解集中看过，书有大拇指那么厚，字非常非常的小。

蒂斯瑞那时候哪知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勇士，魔法，乃至巨龙，于是攒了很久的钱，买到了那本书。

他细细的看了每个字，丝毫没有松懈，虽然说不能看个大概，但也是很认真。看到验证是否有修习龙类言灵魔法天赋篇章后，他开始实验。

结果就是，他没有，甚至被言灵排斥。

那时候的蒂斯瑞多失落呀……

书中有说，世界上存在着龙，最高等级的便是龙神，接着是五大龙王，五大龙王分别掌管三十六大阵龙以及祂们盘踞的土地，向龙神俯首称臣。

三十六大阵龙每个都拥有各自的圣歌，来让普通的龙众和下属赞颂祂们的威名。

他们唱的歌，分明是三十六大阵龙——冰霜咏叹之龙——温斯莱特的圣歌！

圣歌是一个附带魔力以及灵魂的语言，简称言灵，这个概念最早出现于日本，后来被人们逐渐加入小说。

这种言灵会冰冻倾听者的灵魂，然后让他们在死亡之梦中赞颂冰霜咏叹之神，在现实下意识的跟着唱出圣歌。

一传十，十传百，赞颂带来的力量将使死去的阵龙复活。

不……不能这样下去……

可他能怎么办？

就在此刻，蒂斯瑞听到熟悉的“啪”响，那声音清脆极了，这是蒂斯瑞第三次听到如此清脆的声音。

蒂斯瑞的声音愈来愈沉重，皮肤表面覆盖金色的，紫色的，银色的雷霆，将言灵击的粉碎。

眼前景色变换，他看向四周，周围是充斥雷霆的空间，在雷霆的尽端，多种雷霆簇拥匍匐着一个王座似的椅子，王座的椅背刻着古奥、庄严、神圣的图画——一群背后生长羽翼的男人绕城一个圈，双手捧着圣水，似是低语什么，他们中央，是贯穿云端的世界树。

世界树底端被一条鳞片漆黑的魔龙盘踞，世界树顶端，是无尽的雷霆。

那黑龙是……北欧神话中的尼德霍格……啃食掉世界树，掀起了诸神黄昏……宣布诸神统治的时代结束。

《龙类魔法初入解集中有说：尼德霍格是五位龙王中最古老的一位，祂掌握至高的权柄，祂是诅咒的代名词，灾厄的化身，祂替龙神散播霸权，诸神黄昏的少数幸存者之一。在诸神黄昏中祂鼓动双翼，承载死尸以及他们的灵魂在战场上盘飞，因作恶多端被剥夺肉身的祂，因诸神黄昏重新获得肉身，成为龙王，最后无故失踪。

所以那王座是什么？凌驾世界树之上的王座是什么？

蒂斯瑞还没反应过来，晶莹的命运之线就将他包裹，交缠围绕，从此刻起，他拥有了掌控天下命运的权力。

这不是言灵。

蒂斯瑞动了动手指，周围的命运之线跟随着颤抖。

这是权柄。

而他们歌颂的龙，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或者不朽的存在。

而是灾厄的化身，从西方的虚中孕育出的最为强大的怪物。

如果说灾难就是旧神留下的礼物，那么他就可以是那位啃食世界树的尼德霍格，甚至可以是掀起诸神黄昏的那位龙神。

唯一真神……不，他想用道家的名称来称呼祂——天道。

蒂斯瑞下意识的抬头，那如瀑布散落的命运之线确认了他的想法。

只有居住在人类难以到达顶端的天道，才能拯救这灾难，而天道……无人去当。

他也忽的记起这怀表是从哪来的，是谁做的了。

在无数记忆的碎片中，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拿着小刀，微笑着修理表盖，周身的元气倒卷。

正是任喻……他自己。

无视了时间悖论，无视了一切客观逻辑。

他让自己回到了一万年前，来到了灾难的摇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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