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般看着我?”钟离昌晏有些戏谑的问道。
九曲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样的交往你管它叫友谊?许不是什么图谋?”
她也不知为何要对着自己本该行刺的目标要说这样的话。
夏姬居然与当朝将军交好?
思路越来越清晰了,她感觉她的猜测也愈发准确了。
墙上的画,这个房间的密室,这栋玉风楼;墨卉,梦夜,夏姬,也包括...她,无一不是想来干掉这个太子的。
以她现在的身份,以她现在的立场,她不该提醒眼前这个选择淡然处世却还遭受重重围剿的公子的。
现在想来若是他不隐藏自己,不在群众面前造成他荒淫无道,昏聩庸碌的印象,不让敌人以为他迟早都会被百姓赶下台,他恐怕早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明白了这样孤立无援的他,她下手应是更为简单的,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想动手了。
想救他,她想救他。
他的现状,她也似曾相识。
钟离昌晏见眼前女子似是悟到了什么的样子,有些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嘴角,反问道:“那你觉得,这是别有用心?”
太明显了,九曲刚欲开口说出她这近一月来的发现,想将这里的情况与她的猜想一吐而出。
突然只听得门外脚步声急促,见得外边人头攒动。
“走水了!走水了!”有人惊喊道,惹得整栋楼一阵骚乱。
守在外面的小厮刚开口说了两字“你们...”顷刻间小厮剩下的话语便永远的卡在喉咙里,只见得一道触目的血痕溅在了门纸上。
木门被狠狠地踹开,两个平日里看似老实本分的仆役直直冲向他们俩,凶神恶煞的眼神似是立刻能将他们撕碎。
九曲几乎在他们踹开门的同时站了起来,迅速取下别在发间的簪子不偏不倚的朝其中一人的心脏飞去,那人立即暴毙而死。
直中心脏,且萃有剧毒,九曲这一击那仆役定必死无疑。
看着方才还柔情入骨的女子杀起人来却如此狠绝迅速,比墨卉反应还要快一步,九曲又一次刷新了钟离昌晏对她的认识。
另一个仆役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还是向继续冲了过来,他身后又跟上了好几个人。
九曲将仍旧安然坐着的钟离昌晏全全挡在身后,道:“不用怕,我保护你!”
钟离昌晏看着她细细别在发间的那些金银翠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只静静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一口茶之间,从窗外飞来的银光划断了他飘散着的发丝,恰好也略过了挡在窗子中间的九曲,直直叫房间里便瞬间多了四五个死人。
钟离昌晏冷静的看着案上那只九曲未饮完的杯中茶水猛然前后激荡了好几下,却不见任何人动了这桌子,再看九曲身边已然多了一个白影。
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钟离昌晏笑得愈发从容了。
九曲见到麟游来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方才她还是指望着麟游帮她除了钟离昌晏,可这会她却是指望着麟游帮她一起保护钟离昌晏。
难怪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果不其然,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多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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