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时瞧见他们的反应,心里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猜得不错,在场之人皆是受东方玥邀约而来。
方才从马车中望出去时,禾时一眼便看见了那院门上“织乐居”三字,而在字下方的落款处,分明刻着“东方”。
禾时那刻便知,这织乐居是东方玥家的产业。
“真是怪了,往年东方姑娘约的未时,通常都是午时便开门相迎,今日怎么过了未时,这织乐居仍是大门紧闭呢?”
片刻的沉默后,与方协同来的一位公子便开口叹道:“想必是因何事耽搁了吧,咱们再等等也无妨。”
方协怕晏晏心生着急之意,便抢着出口调和道。然方才说话那位公子着实是没什么眼力,硬要再挑起话头:“若是耽搁一会倒也无妨,只怕是赢昌山真出大事,不言先生来不了了!”
这句话似羽箭一般,准确地袭上晏晏心头,她知赢昌山便是此次西川和康宁城通商的最西边第一道关口,难道赢昌山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要禁止出行了吗?
“敢问公子,可知赢昌山出了何事?”晏晏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哦!在下只略听得些小道消息,这不,见二公子与世子未与两位姑娘一同前来,便才猜测是因赢昌山之公事所缠。”
顾辞暂任塔康太守已是塔康城人尽皆知之事了,韦禹又身为西川世子,那位公子有此猜测不足为奇。
见晏晏闭口不言,眉头紧皱,方协以为那公子胡言惹了她生气,正要出言劝慰时,远处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熟悉的人认出了那是东方玥的马车,待其停稳后,一齐围了过去。
方协一番关切之言便只得生生咽回腹中。
“各位公子,姑娘,实在抱歉!”
在众人的殷切盼望中,东方玥的贴身丫头从马车上下来,先是表达了诚挚的歉意,后又解释道:“想必各位已经听说了赢昌山之事,我家姑娘给也是方才才收到的消息,说是赢昌山今日辰时便已封山,不言先生来不了了。”
一番解释后,人群再一次喧闹了起来,有讨论赢昌山之变的,有失望抱怨的,有质疑东方玥的。
而那丫头却并未再多说半句,只轻轻走到禾时与晏晏身边,附耳道:“我家姑娘请二位上车一叙,顺道送二位回府。”
禾时不知东方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未立即答应,而晏晏,许是迫切的想知道赢昌山的情况,未顾及征询禾时的意见,便应了。
禾时知她心事,稍有犹豫后,还是随她一同上了东方玥的车。
方协在后头紧跟了两步,似乎还有话想与晏晏交谈,然连句送别之言都未来得及出口,就只能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独自神伤。
马车里,东方玥见两人上车,立刻挪了座,又伸手搀扶:“晏晏,阿时,真是抱歉,今日要让你们败兴而归了!”
“这倒无妨,不过方才听这位姑娘说赢昌山今日辰时封山,玥儿可知是为何?”
如禾时所料,晏晏始终是不放心顾辞。
“你们不知道?”
东方玥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晏晏与禾时应该知道一般。
见她二人摇了头,这才说道:“听说今日天刚亮,朝廷就向塔康府下了紧急军令,要求二公子带兵封山。你们与二公子同住王府,我以为你们一早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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