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里的竹子烧的比较快啊?说不定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晏晏戚戚道。她不敢相信顾辞的怪异之谈。
“不会,我感觉腰酸的很,咱们肯定已经睡了很久。”韦禹一边捶着腰一边说道。
“你们看这天,是不是黑的与平常不一样?我记得咱们进竹林前,天上还是有月光的。”顾辞十分肯定,这片林子一定有问题。他还想说什么时,禾时突然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众人跟着禾时,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确实听到些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在他们上方,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是下雨,雨滴在屋顶上的声音。”没听一会儿,晏晏就十分肯定的说道。晏晏是名门之女,常年待在闺中,对风雨之声,花鸟之形都是熟悉非常。带着晏晏的形容,大家又听了几声,确是雨滴落在屋顶的声音。
禾时不相信的伸手去接,却无一滴水落在手上,霎时间,恐怖的气氛充斥着四人的周围。晏晏和禾时都不约而同的往两位男子身边靠拢了些。
顾辞看了看三人,认真道:“这夜色是假的,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我们到修冶馆的第二日凌晨。”
禾时闻言,突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急忙告诉大家:“昨日离开客栈时,小二随口跟我说了句明日会下雨,若是夜里不回来,就要带着伞。”
“那就对了,现在定是第二日早晨,从现在起,我们自己算时辰,不能被这夜色骗了!”顾辞仰头盯着这漆黑如墨的“天空”:“你们相信吗?我们从修冶馆的藏金阁出来,也许只是从一个屋子走向了另一个屋子,只不过这个屋子可能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大。”
顾辞虽然惊人,但大家也都隐约感觉到了。韦禹点点头:“没错,我们应该是被修冶馆那老头算计了。”
“可是再大的屋子也是四面墙壁啊,为什么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到头呢?”晏晏抱怨道。
韦禹也正奇怪这事,他见顾辞似乎有些想法,便等待其说些什么,不料禾时也同时想到了:“我知道了。”见禾时与顾辞这对相见不相认的未婚夫妇此番竟如此默契,韦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先说。”顾辞未以“韦小公子”相称,看来是因这一日的相处,对禾时稍稍亲近了些。禾时也不谦让,张口便道:“你们记得那老头带我们看掘金图前说了句‘切勿独自乱行吗?’我记得藏金阁的内阁也是如迷宫一般。而且四周窗户都用黑布蒙上,光线极暗,如黑夜无异。”
“对,但是内阁用了二十八隔断分开,四周皆密闭,唯一的出口在磄关部落那间隔断旁。我猜,这里会不会……”听完顾辞的话,众人皆觉得处境明朗了几分。
当前所置身的竹林并不在山间,而是在屋内,且竹林的出口或许与内阁相同。禾时静了静心,突然道:“老头儿说千年前的磄关还未占据整个北方,只处于西北角,应该是玄武第一宿斗木獬与白虎第七宿参水猿的位置。咱们只要找到这两个位置就行了。”
“现在在屋内,看不见星象,若要到这两个位置只有回到起点。”
韦禹的话又让众人陷入失望,本是由正西方进的林子,进来后一直往东走,然而林子昏暗又密,大家都知道恐怕早就偏离了方向,否则一直往东,早碰了东边的墙。
正当大家都毫无头绪,愈来愈慌张时,顾辞突然安静下来,并示意大家不要发出声音:“你们听见了吗?”
三人都摇摇头,除顾辞外无人听到任何声音。顾辞惊喜的说道:“有办法了,跟我来。”三人将信将疑的跟着顾辞。
那声音断断续续,顾辞便一直循声而去,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竟真的出现了一面墙,虽说已经有了这样的设想,但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真的出现在眼前时,还是让人惊异万分的。到了墙边后,那声音又朝左了,三人便跟着顾辞向左去。
果不其然,不消一刻钟,一扇巨大的未落锁的大门便虚掩着出现在大家面前,那门用的是极陈旧的木材,旧的发黑,门脚上还整齐的生着青苔。顾辞欲拉开门,怎料那门似有千斤重,凭一人之力只可使其稍稍晃动,其他三人见状,便一齐上前帮忙,合四人之力才勉强拉开道一人宽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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