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铭心中暗想: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东奔西跑的野孩子竟然成了精力充沛的练武奇才,他只得附和道:“属下看公主的确是练武的料子,只是习武者所受苦楚非常人所能及。公主尚且年幼,不如以后再说?”
安瑾琛犹疑了一会儿,宣铭说的不错,自己也从小习武,受苦颇多,其实有宣铭贴身护着她,也不会再出什么大事,她又是个女孩儿,没必要习武,但一想到三年前她差点儿葬身火海,安瑾琛就感到后怕,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郑重道:“我护的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还是早些让她学起来吧。”
那日宣铭要走时,安瑾琛从书架上取了几本书来交给他:“曦月已经四岁啦,也该让紫玉教她读书识字了。”
宣铭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启齿道:“公主...公主还不会说话!”
安瑾琛脸上的笑意减退了几分,像是为冷曦月辩解似的反驳道:“我听说孩子开口说话或早或晚,这种情况也不必讶异。你们在她面前多说说话就好,自然而然地便能开口了。”说罢他仍是将手里的书塞进了宣铭怀里。
宣铭将书揣入怀中,大步迈出门去,刚折过回廊便看见红袖朝这边走来,他匆匆地低下头,暗自祈祷红袖没有看见他。
“宣铭。”
宣铭的耳根红的滴血,憨笑着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结结巴巴道:“红...红袖姑娘,这么巧。哦!你是找主子的吧,他正在书房里呢。”宣铭说完便提步离去,只是走了没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轻轻的“谢谢”。他微怔了一下,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无妨。”
红袖伫立在原地,默默地望着宣铭远去,这许多年来,宣铭看了太多次红袖的背影,而这是红袖第一次认真地看他的背影,其实那日他为她在主子面前求情时,她就在门外。她知道宣铭喜欢她,但她心中所念仅有安瑾琛一人,此生亏欠唯有来世偿还了。
宣铭回了金陵台便进了紫玉房内,这几年下来,宣铭不再似当初一般拘谨害羞,与紫玉的话倒也渐渐多了起来,二人同屋就寝也不那么尴尬了。虽然有时也会为一点柴米油盐之事拌两句嘴,但这反倒显得更像普通人家的小夫妻了。其实紫玉早就芳心暗许,可那时的宣铭总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红袖,等他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紫玉已经不在了。
宣铭细细地把安瑾琛所说之事转述给紫玉听,可紫玉专注地做着手里的活计,对他所说之事好像并不上心似的。他略有些不快,噘嘴道:“丞相每月给我们的银两早就多过府内一般的侍卫和丫鬟,不说锦衣玉食,起码能吃饱穿暖,你又何苦做这些呢?”
紫玉放下手里的活儿,舒展了一下身子,忧虑道:“近来嬷嬷的病又重了些,一般的丸药起不了什么作用,上次咱们偷偷求来的那个御医说唯有千年人参方可使嬷嬷好转。可这千年人参何其难得,宫外的药铺里多是以次充好,宫内有真货却都在权贵位高的娘娘手中。我听闻近来得宠的淑妃手中有好几颗,便去找了她的掌事宫女商量,那宫女说只需一双绣鞋便可换来人参。”
宣铭感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善良的姑娘,顿时热血沸腾,放言道:“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紫玉见他这样信誓旦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浅笑道:“确有一事劳烦你,请你把那小丫头看好了,自打她会走路以后,我们没少和她躲猫猫,如今二小姐也像个孩子似的,照顾两个孩子实在是分身乏术,你带着她我也好腾出时间来绣鞋。”
“是!遵旨!”宣铭嬉笑着抱起坐在一旁的冷曦月,他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曦月,跟我走,让你紫玉姐好好刺绣,咱们练绝世武功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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