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哪里够呀,”兰清若松口气,不觉用半是讨好的口气说,“我再配一只茶壶吧,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很别致,八宝南瓜型,算了,干脆我把那套南瓜杯给老爷吧。”
梅效白笑起来,“不过一只杯子,你何必在意!”
兰清若长舒一口气,抹抹额头的薄汗。梅太太死后,梅家恐怕依然保持着原状,梅效白沉迷在过去,梅家上下也没想着出来,这个时候梅效白要再婚的确够人琢磨琢磨的。
“虽说是一只杯子,”兰清若斜睨着他,“可它不是一只普通的杯子呀。”
梅效白扯扯嘴角,“你也别问她了,她知道得很少!”生硬地岔开。
“那,最后一个问题,谁和你一道?!”兰清若也趁机拉回话题。
“林肖白。”他把我推上船就游走了。
“这个林肖白我知道,他是江怀远的同学。”兰清若说。
梅效白点头,手指一示意,梅虎进来就把刘湘君的手别在身后往外拖。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放了我。”
“自然要放!”梅效白说,“你现在是清若的朋友,总要让大家都知道。”
“你,”刘湘君死命地挣扎着,“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呵,”梅效白冷笑,“你终于知道你的命值几合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没杀清若,我不知道他们要杀她,我只听说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只以为他们要恐吓她、、、、、、”刘湘君瘦小的身躯像蛇一样地扭动着。
“我看到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看到什么!”兰清若茫然地惊叫道。
“看到了吧,你要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开这个结,否则他们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梅效白仿佛没看见刘湘君的挣扎,脸上带着一抹笑。
刘湘君猝然软下来,泄了气一般,呐呐道,“你这是想拿我去给清若挡枪。”
“你说的对!带走!”梅效白轻轻摆摆手。
兰清若半晌无语。
“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嚅嚅地。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找到你的表哥江怀远,估计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出面解释最好办。”梅效白说。
“可到哪里去找他?”
“这应该不是难事,只是现在这个时局恐怕需要点时间。”梅效白说。
“老爷、、、、”刚想说话,兰清若突然瞥见梅效白的袖子上那两枚指纹,呐呐道,“老爷别管我了,我、、、、、我自己去找!”
“不可!”梅效白只轻轻摇头,“革命党里鱼龙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杀你而后快,恐怕是你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而你竟然不知,从那晚他竟然能够调遣一艘大船前来拦截我们可以看出他身份不低,权柄不小,一旦知道你未死,恐怕第二波暗杀又要开始。”
“那、、、、、”兰清若虽然脸色苍白,神色却格外镇定,她想笑,却只挑了挑嘴角,“我怎么可以再连累老爷,老爷已经帮我太多了。”
“放心,他行事十分谨慎,显然你如果死于非命定,会让人联想到他,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如果也死于非命,只怕这事就压不住,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梅效白说。
“那,我如果死于非命,你会联想到什么?!”兰清若眉头轻蹙。
“我嘛!”梅效白抑起头,看着屋顶起伏的承尘,“因为你是和江怀远一起被武仁合肖九以革命党的嫌疑追到我的船上的,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怕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由于他与杨主张间微妙的关系,他不可能大鸣大放地抓捕你,所以实行暗杀。”
“说的通!”兰清若点头,“可是、、、、、”
“可是你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他为什么这样煞费苦心。”梅效白眼神灼灼地望过来,“这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兰清若的心一揪。
“武仁合和肖九为什么对你不依不饶?!”梅效白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如果怀疑你是漏网的革命党,抓,或者杀,都是小事,何必如此费心甄别?!”
“你是说、、、、、、”兰清若眉梢一挑,“他也怀疑我知道了什么,和那个想杀我的人一样。”
“对,只是角度不同,杀你的人想灭口,他们则想掏出你的话!”
“可我到底知道了什么?!”兰清若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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