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会不会给我们提供一个查找凶手的方向。”
“什么方向呢?”
“这青玉梳子和污渍丝帕,或许跟老板娘曾经的旧事有关。”
说了半天,终于又给绕回来了,太不容易了。
平头哥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启源,“为什么呢?”
“平头哥啊,你曾经说过,老板娘身上的那件纯白纱裙就是她自己的。”
“没错,确实是她自己的,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穿这件衫裙。”
“这间客栈不是平头哥你开的吧?”
“确实是老板娘的,不然为什么叫她老板娘呢?”
“对啊,她既然是老板娘、她既然有你从没见她穿过的衫裙,那从前的老板娘一定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反正我从来不在意她过去做过什么事,我在意的是跟她往后的日子是不是快活。”
没看出来脾气又坏性格又暴的平头哥居然这么想得开,还是个痴情种子,李启源点点头,“我相信不管老板娘是什么样的,你都愿意跟她开开心心地过下去的。”
“那是自然,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便是这样霸气又外放的性格了,我跟她在一起如此快活,过去又怎样?跟过去比起来,难道不是以后的日子更重要吗?”
“可是啊,平头哥,如今老板娘......”
平头哥眼神黯淡下去,长叹一口气,“就算我跟她没有以后了,我也得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我老板娘,我得替她把这事儿弄明白了,不然我......不然我......”
五大三粗脾气暴躁的平头哥眼圈红了,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你跟老板娘在一起的日子里,便是她招惹了些人,这些人也不至于能够杀得了老板娘。”
“这是自然,若是真惹了梁子的,我也不能放心让老板娘一人扛啊。要想对付老板娘,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所以,老板娘到底哪儿来的仇人呢?”
这句话把平头哥问着了,“我们从前是惹着不少人的,只是......”
“只是你们挑选人进入这家客栈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挑那些让你们不开心的人。”
“对啊,我们挑人进这家客栈,原本只是想开心开心的。没事谁想跟有不痛快的人在一起啊?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所以啊,你能见着的仇人,都是你们不会挑选进这家客栈的人,那你见不着的仇人呢?”
“我见不着的仇人?”
“对,就是老板娘曾经的旧事,那些你不了解的旧事,或许就是这些旧事寻了上来。”
“那也不对啊,既然老板娘知道是她自己的仇人,那为何不告诉我呢?既然她知道这是她的仇人,为何还要挑进咱们这家客栈呢,让他过去不就行了吗?这说不通。”
“平头哥,咱们俩头先说过的话,老板娘虽然喝得差不多了,但到底没有醉得人事不知。”
“嗯,醉是醉了,不过没那么严重。”
“而且,老板娘显然知道那人要来,特意等着他呢。”
“这个......行吧,姑且认为老板娘等着他吧。”
“老板娘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自己换衣裳?”
“换衣裳?”
“这是自然啊,若老板娘身上的衣裳不是她自己换的,只怕凶手在天字一号房的时间会太长了,又梳妆又打扮的,这得多长时间啊。你看看这些人的供词,似乎一直都有人在外面闲逛,若是老板娘房中发出异响,为何没有一个人听到呢?”
“难道他们都说谎了?”
“半真半假吧。不过,天字一号房旁边的人应该比较清楚的,看看他二人的供词,并没有哪一句显示有人在天字一号房中待了许久时间。”
“或许他们都没听到呢?”
“也有可能的。若是他们都没听到,要么就是他们说谎了,要么,就是老板娘房中确实没有发出异响。”
“嗯,若是老板娘大叫一声让我听见了,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老板娘并没有完全醉倒,若是真有意外,她一定会开口叫你的。”
“可是她没有叫啊,若是她叫了,我一定能阻止这场凶杀案的发生。”
“所以啊,平头哥,如果供词没有特别大的隐瞒或欺骗,那么老板娘临死前......她是知道的。”
“她知道的?那她为什么不呼救啊?”
“对,这就是我们的假设中需要去证实的部分了。第一,老板娘认出了凶手,当时她一定在等凶手进屋;第二,这件事跟老板娘从前的旧事有关,而且这件旧事一定跟这把梳子和这方丝帕有关;第三,老板娘死状如此安详又平静,恐怕是她自愿的了......”
“什么意思?老板娘自愿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和你在此开这家客栈有多少日子了?”
“十余年是有的了。”
“所以说,这件旧事已经在老板娘心底压了十多年了。老板娘再没穿过的纯白衫裙,这把青玉梳子,这方青丝手帕,合在一处,或许我们有一个办法能够查到凶手是谁。”
“什么办法?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做到的。”
“这个办法,就是咱们得寻出老板娘从前的旧事。”
“为什么啊?我跟老板娘都是不在乎过去的人啊,寻什么旧事啊,况且了,现在老板娘都死了好不好,我上哪儿去寻老板娘的旧事去?”
“是你不在乎老板娘的旧事,可是老板娘在乎的、杀害老板娘的这个故人也是在乎的。凶手特意丢下这两件物事,也是为了这件旧事而来。”
“所以呢?”
“所以,我们得寻出当年老板娘到底做了件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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