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丰嘴痛,只好把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来表示自己不同意。
那秋萍萍哪里管他乐不乐意,只要有用那就直接上手。
直接、粗暴。
陆元丰哼哼唧唧地一脸苦相,秋萍萍则用筷子头蘸着香油给他滴在血泡上,轻生道:“哎呀,别动!”
陆元丰的印象里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过话。
只听她先威胁自己:“这可是筷子,你乱动它就直接戳你嘴上了!”
然后又在他惊恐的注视下缓缓道:“哎呀,别生气啦。”
她这样说着,却一直只是用心涂药:“我不知道热糖有这么烫,我还晾了晾的。”
陆元丰听她这样说,心里就觉得自己的态度是有一点点过分。
他刚想说点什么,果然嘴上一个大血泡就杵在了筷子上。
“叫你别动。”秋萍萍恼道,“再动直接帮你都戳破!”
陆元丰哭笑不得地等她抹完香油,才重新得了自由。
天色渐渐暗下来,秋萍萍搓着手掌满怀期待地从盘子里拿起一刻山里红。
那红彤彤的果子外面裹着一层琥珀色的外壳,甚至还挂着两条极细的糖丝,像蝴蝶的触须一样延伸出去。
她咽了一下口水,整颗放进了嘴里。
“呸呸呸!”
秋萍萍皱眉:“怎么是苦的呀?”
“又苦又酸,简直可怕!”
陆元丰挑眉,想笑又不方便笑出来。
这家伙不仅坑别人,连自己都坑才是真可怕好嘛!
“这下好了,你准备拿什么去摆摊?”陆元丰吐字发音含糊不清,但他的语气和皱起来的眉心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秋萍萍完全能够领会得到他的调侃和嘲讽,拿上剩下的糖信心满满地道:“一回生,二回熟。”
陆元丰看着她兴致满满地走了出去,不多时,外面传来一声瘆人的猫叫夹杂着叮叮当当的乱响。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他赶紧出去一看,眼前的景象真是一团糟。
石头堆成的土灶里火苗乱窜,那只熬糖的小锅已经滚到了一边。
那只准备用来装糖葫芦的磁盘子已经四分五裂,秋萍萍难过地看着这一灾难现场正在准备着说辞。
来人一共三个。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一个满脸横肉。
陆元丰认识他们,就是这个客栈的伙计。
“这是客栈知不知道!”满脸横肉的家伙单手叉腰,“你弄这么大动静别人有意见,知不知道!”
秋萍萍赶紧陪着笑脸:“知道知道,劳动几位大哥了,对不住,一定注意!”
这瘦子可不买账,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们怎么在这生火?这是柴房,走水了怎么办!”
秋萍萍看了看脚边碗口大的土灶,连忙解释:“我是想做几个糖葫芦吃,咱们的灶台也不让用,所以我……”
胖子哼了一声道:“哦,你就是那个借用厨房,把锅用坏了的那个人吧?”
瘦子眼中精光一闪:“什么?锅坏了,那可是咱们掌柜传家的东西啊,无价之宝!”
胖子连连点头,搭腔道:“林先生,您可不知道,那么结实的宝贝,让这人用了一次,锅底就碎成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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