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膝谈甥舅释前事,同合心框架始搭建。
前身死了,这亏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钱锋势必要替前身找回这场子。
“各位长辈,我钱峰是很要脸的!”这事,没得退路。
月色如银,皎洁大地似乎扯上了一缕轻纱,朦胧中寒意升腾。
“舅舅,让我来为您洗脚吧。”
给我个道歉的机会,求您了。
钱锋泫然欲泣的模样,全然是前身残留意识在作祟,眼眶蓄泪这种档次的演技,浑然天成。
“钱锋,今日你可知错?”
钱锋摇头,道:“甥儿不知。”
郑朗年有一丝错愕,被他很快的压下去了。
以往,只要他板起脸来,没有人敢大声喘气,尤其眼前这个小子,几次都是夹着湿漉漉的裤裆滚蛋的。
今日,不但在自己同僚面前谈笑自若,毫不怯场,这会儿还能在自己跟前理直气壮说不知道哪里错了,有了这份胆识,却也可以去楚家要个说法了。
“舅舅,以前的钱峰已经死过一回了,如今的钱锋是新生的钱锋,必将堂堂正正的活着。
我与各位大人一起做这个豆芽生意,我的技术我光明正大赚钱,我不必委屈自己,降低身价反倒叫人看低了。
这豆芽只是我的探路石,哪怕全部股份我都放手也没有什么,我要的是我新生后的名声,要大家认可我的能力,我的手段,我的价值。
今天这些人中有几个是好相与的,怀昌县各方势力的的触角都有渗入,谁也不能得罪,谁也不敢得罪。
舅舅,您知道我是浪子回头,只要做了一件好事那就立地成佛了。
既然大家都热衷地帮衬我,我也不能叫大家白忙活。
上贼船而已,大家一起上,我得名你得利,落水的时候浪花也能翻的大一些。”
郑朗年的惊讶,再没有做掩饰,欣慰爬上眉眼。
“舅舅,他们为什么敢欺负我,哄骗我,一是我蠢笨痴傻,不知道谁才是真心为我好的。
二来未必就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欺辱我实则打您的脸,你我休戚与共。”
盯着舅舅的眼睛,钱锋说的心潮澎湃。
“舅舅,我重活了一回,才明白人不怕从高处跌倒跌伤,最怕的是跌倒后再没有爬起来的决心和勇气。
我二叔不过是颗弃子,因为不甘因为贪婪,不惜联合外人对亲人下手,用完了被人扔那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祖母何辜?真的就是因为她对我偏心,导致二房活不下去了?导致亲子逼迫,导致母子决裂,导致无颜去祖宅?
还有青梅,昏迷中我不知道她日日前来照料,只知晓她每回回去都要挨打挨训,甚至房间门窗都被封死,软禁在屋都要逃出来送我出城。
我岳父为何在此地驻留,起因就是岳母料定我今生再无翻身的可能,已将青梅再许储家。
岳父来,不过是为了挽回他马家和您郑家的姻亲关系。
我,真的不是最重要的,顺带而已。
您再看看我这额头,总不能结痂好全,仇大夫再给优惠,舅母私下再送钱财与我医治,总是远水近渴。
我必须要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堂堂正正的重新成为怀昌的传奇。
您是我钱锋的舅舅,是我钱锋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我钱锋最信任的依靠。
舅舅,请给予我信任和支持,扶我蹒跚起步,容我日间长大,许我大力大展。
舅舅,待我十年,允我做您的骄傲!”
即兴演讲,讲得很精彩,很感人。
郑朗年双手扶起了钱锋。
“峰哥儿,以前你小,我亦因为私心不曾好好管教过你,说来终是我没能尽到做舅舅的职责,这是舅舅的不是,舅舅跟你道歉。
郑家跟你休戚与共,从今往后上你的贼船,你舅母是心甘情愿的。”
瞧这话说的,怎么都成了老婆的事了。
“舅舅,我与储家的事情,我其实一点也记不得了。”
钱锋这样的贱皮子,打蛇随棍上是他的日常行为,一下子就把储家提到了桌面。
“储成伯是燕王倚重的豪门巨阀,你今日,着实莽撞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储家那不学无术的混不吝,你觉得他活得了那么长的岁数?”
“可我是小人。打我的脸一次,两次,三次,感情我细皮嫩肉手感好是吧。
男子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是做不到,我岂不是让人笑话成缩头乌龟。
打我的脸不行,打舅舅您的脸就更不许了,不把他的狗爪子剁下来,舅舅夹外甥岂不是尊严丧尽!”
“那你可有良策?”
“还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报仇,我要想明白透彻了,没个几年策划还不行。”
郑朗年咳嗽声再起,哭笑不得了。
“年轻人谁没有口出狂言过,食言而肥不丢人。储家的事,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且安心在家发豆芽吧。”
钱锋严肃了,郑重的对着舅舅施礼。
“您千万千万不要自己陷进去,不然我就没靠山了。”
“你这是不信任舅舅?”
“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您只要把郑管事借我用就成。”
“我那个字说了我自己动手?
你与你舅母去商量,家中小事,都是妇道人家管筹的,你只管叫她多安排些护卫来,出门办事的时候,多带些人手。”
这是打算让舅母打上门去了?
舅舅,你这么坑老婆,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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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急行,很快的各种豆种就送到了大青山田庄,连带各家送来的木材钱财,作为启动物资,尹牟带人忙成了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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