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穿越钱锋成钱峰,慰祖母新生有奔头。
十四岁之一
大燕元容九年,九月初一。
营洋府,怀昌县,秋风瑟瑟,雾霭沉沉。
西城门依旧威严矗立,只是城门墙体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水渍线,甚是醒目。
仿佛不甘就此被时日淡忘,再无人谈论诉说月前那场洪水的凶猛,它极度展示自身黄褐的色调,希望以此再引关注。
就此被遗忘么?再度落寞么?
似乎真有相惜之人,两队出城的马车,不约而同的停下了。
就在城墙下,挨着墙根,驻车不行。
“我钱仲一支,就此谢过钱老夫人多年来的冷漠无情。我发誓,再不会给钱老夫人失望的机会!”
钱仲的愤怒,透过薄薄的车棚,清晰的传入钱锋耳膜。
“祖母,我去送一送二叔。”
任谁,被亲生儿子算计的一无所有无家可归,都无法做到平静如水。
除非,绝望了,心死了。
可祖母的睫毛,有颤动。
“钱锋,钱族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钱仲笑问。
“二叔,你我都是败家的祸害,谁又比谁强呢?
好歹你全胳膊全腿的,我这满身的伤,还失忆不记事,可不敢在你跟前逞强。”
“钱族长倒是越发的会说话了。”
钱仲笑得更大声了。
“二叔,这就要分开了,你真不去跟祖母道个别啊?老太太等着你们呢。”
“钱族长,我都被你们出族了,还怎么担得起你口口声声的二叔?
既然母子缘止,何必再见又寻耻辱?!
日后你我再见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切莫留情面。”
钱仲切齿说着,笑声悠长。
“二叔,你就这么恨祖母和我?”
钱锋直觉寒意刺骨。
更多的是担忧祖母,心伤难疗。
“二叔,你这是何苦?”
“等你尝过被父母遗忘,轻视,抛弃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不对啊,你怎么会尝到这滋味呢?你这辈子也没机会了,你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你也是个没爹娘疼爱的……哈哈……哈哈……”
钱仲鄙夷的斜眤了钱锋良久,没等来记忆中的暴怒挥拳。
終,讪讪地,无声无音。
“二叔,为了我滢滢妹妹几个,我还是叫你一声二叔。
不过,害人者終被人害,你们夫妻好自为之吧。”
钱锋示意小厮扶他回转。
借着山鸡魁梧的身躯遮挡,顺手捞过车窗处递岀的麻布荷包,左手紧紧拽着,千斤沉重。
“祖母,给。”
“死丫头片子给的?没个心眼的赔钱货,白瞎了……”
祖母毫不客气的递给婉儿,令她收入囊中,嘴上咒骂不迭。
女人啊,任何时候都喜欢口是心非,心口不一。
眼角的泪花,出卖了老太太。
钱锋除了装,还得陪,陪着祖母强颜欢笑。
五天了,穿越过来五天了,钱锋成了钱峰,听说号称:怀昌县首号傻蛋纨绔败家子,没有之一。
一个月前落水重伤后,再醒来就被换了芯子,钱锋对前身一无所知,记忆全无。
眼前的老太太,前身的祖母何氏,几乎是前身的唯一欣赏者。
一手带大了早产羸弱的前身,为了他,老太太不惜和次子对薄公堂,将二房一支逐出宗族。
当然,老太太顺手又把长房长孙,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钱锋,推上了族长之位。
原因无他,老太太严肃的告诫过钱锋:二房走了,如今钱家纯种的男丁,只有你一枚了。
听起来就觉得肩上担子异常重,重的有点压腰。
论腰的重要性,谁用谁知道不是。
这些天,接踵而来的打击,老太太憔悴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
本着彩衣娱亲的情怀,上辈子几乎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钱锋,可算是把装逼两字演绎了个遍。
不但要不动声色的,去探究不是钱家纯种的三叔四叔两家人,还得继续装一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稚嫩,步步惊心的搞形象改变工程。
从十四岁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一枚高智商零经验的三十岁大叔,哪怕躯壳不变,那细小微末处的变化,也足以令家人震惊。
所以,钱锋同志这个时候,就需要演技来救场了。
按照大事成熟,小事稚嫩的原则,钱锋生生的把钱大少爷受伤前后的转变,以最短的时间植入众人脑海。
所耗费的精力,全线转换成飞跃的演技,效果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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