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考虑复读?”她急忙补救。
秦寒欢嘴巴动了动,没有回答,赵芯儿看见他咬着木杆,慢慢拽下来一块火腿。
赵芯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恨不得左右开弓扇自己两巴掌。
她发现并不是讨厌跟女人打交道,而是压根不擅长这种谈心的氛围。
就算是谈心,也应该是跟虞南风那种,冷冰冰的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不打算,再来一年超级累,我很懒的。”秦寒欢居然回答了。
赵芯儿瞬间觉得这男孩教养很好。
“暑假打算去哪玩,这大概是一辈子最长的一个假期了。”她立马换了点开心的。
“不出去,我不喜欢挪窝,也认床。”
“待在家里很闷的,尤其是住楼房,我当初高考完就是回的乡下。”
赵芯儿语气有些喟叹,时间太久远,又好像在眼前,那时候她跟赵趋庭的矛盾还没那么激烈。
“总比星冠那时要好。”秦寒欢拿着木杆,“近二十年前了,那时候有批学生在家呆了半年。”
“二十年代初你还没出生吧,我也没有多少记忆,那时候东大陆还是世界第二呢。”
赵芯儿好奇的一扭头:“人对出生以前的事很模糊的,你怎么想到这个?”
“亲身经历的人都还活着呢。我爸常跟我说,幸好他在国企,工作稳定,否则那年末怀不上我。”秦寒欢补充道,“他还说,要是没有疫晴,就准备早几个月要孩子,那可就没有我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也是,小时候我还记得每年过年都有纪念活动呢。”
赵芯儿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一个挠心挠肺的八卦。
她没犹豫,直接就问了出来。
“你跟虞南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秦寒欢楞了一下,接着拽下最后一块火腿肠,一边咀嚼一边说。
“同学。”
他看向窗外,单手把木签掰成几折,攥紧在手里,声音因咀嚼而含糊不清。
“她我班长。”
赵芯儿观察着秦寒欢的反应,但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也看向窗外,慢慢说了一句。
“真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秦寒欢一挑眉尖,一瞬间脑海掠过无数个念头。
“什么意思?”
他扭头发问,话音转冷转低,竟然带着股杀伐气。
赵芯儿心说坏了,好像又搞砸了,这语气不对啊。
刚刚还是有教养的好青年,无缘无故哪来的火气。
不过她一点没示弱,让她示弱才是怪事,语气也变得一样强硬。
“这问题我也问了虞南风,你猜她说了什么?”她转头挑衅般的反问。
两人对视。
秦寒欢手垂在身侧,把拇指尖按在木杆上,木头在重压下无声的断裂、崩溃。
木签折了又折,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也慢慢凸显出来。
院子里的松树上突然有震动声响起,飞鸟振翅离枝,月下盘旋不绝,啼声凄厉沙哑,在寂静的走廊上孤单而渗人。
秦寒欢最终松了力,转开目光,把折的稀碎的木签朝窗外撒出去。
“她什么都没说。”
赵芯儿心里略微震惊,他猜的一点不错,这对男女心有灵犀至此。
秦寒欢端起桶面,回身往房间里走。
“我回去吃饭了,谢谢你的火腿,味道很好。”
赵芯儿心里叹息,正事还没说呢,看来今晚是够呛了。
听秦寒欢语气也有缓和,看来他还保持着克制,那股不知为何爆发的火气没有迁怒到自己身上。
他大概只是心情不好。
赵芯儿咳了一下,回身说道。
“你猜对了。还有,明天早上你要去一趟应对中心,我来接你。”
秦寒欢停步,给她一个侧脸。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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