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市,应对中心附属机关医院后门。
红白色的栏杆抬起,雨帘下的士兵站的笔直。
黑色的公务车穿过门禁,最终在住院楼后面停好。
司机穿纯黑色的幺二式制服,胸口是银灰色的应对中心硬徽,戴眼镜。
赵芯儿在停车的晃动中醒来,她睁开眼,视线由弥散迅速聚合在一起。
“你很累,昨晚没睡?”司机将雨伞递到她面前。
“这两天都没睡。”赵芯儿吐出口气,扭头扫视车外的环境,“出了特殊情况,前天晚上俘获的目标,代号【硬化】,他的能力消失了。”
“觉醒能力消失?”
“是。彻底的消失,不是因为受伤或疲累导致的暂时消退,很罕见的情况,研究所在查找原因,我是唯一目击者,要配合调查。”
司机点点头,不再多问,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戴上大檐帽。
“医院打来电话,说你带回来的那一男一女里,男生今儿上午醒了,精神状况稳定。”
赵芯儿搓了搓脸,脑子里闪回前天晚上的那一幕。
两个男人近乎拥抱在一起,给了她开枪的机会。
“可算醒了。”
她接过雨伞,推门下车,冰凉的雨汽环绕了她。
赵芯儿精神一清,在伞下抬头,看向面前的住院楼。
……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赵芯儿翻动着秦寒欢的资料——其实只有薄薄的两页,在校表现还占了一大半。
片刻后她将资料合上,秦寒欢十八年的人生已经记在了她脑子里。
这些年她经手过的履历不计其数,有些单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惊心动魄来。
相比之下,高中毕业生的履历实在寡淡。
司机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想法,说道:“有多少人十八岁之前的经历能写满一张纸?”
他将赵芯儿手中的两张纸收了回来。
“无论是潜藏在人群中的犯罪者履历,亦或是一线干警的履历,都有可能是这两张纸的后续。”
赵芯儿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听他感悟。
司机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在一间病房门前停下。
等了一会,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同志辛苦。”司机主动与医生握手,“现在能做笔录么?”
“现在可以,不过病人刚醒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他醒来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那个女生的情况,我没跟他说,之后我能告诉他么?”
“当然可以。”司机笑,“他又不是罪犯。”
“那好,你们进去吧。不要太久,也不要刺激他的情绪……”医生把手插进白大褂兜里,“算是医学建议。”
两人谈话的空闲,赵芯儿从门上的窗口看进病房。
男生倚着枕头坐着,穿着条纹病服,两只手放在被子上,隔着窗与她对视,脸色苍白。
“我们一定遵守医嘱。”司机对医生微笑。
“那交给你们了,出现意外情况就用床头的紧急按钮。”医生最后嘱咐一句。
两人让开身位,目送着医生在走廊上远去,然后司机推门而入。
赵芯儿跟在他后面,进屋之后环视一圈,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脚尖并在一起。
“身体感觉怎么样?”司机走到秦寒欢的床尾,手扶着栏杆问道。
“感觉还好。”秦寒欢观察着走进来的两人。
打头的男人身材颀长,面善,金属眼镜,声音温和,偏偏眉间团着一股郁气不散。
后进的女人看起来几天没打理妆容,扎着高马尾,眼睛大而上挑,曲线勾人,男人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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