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南王府内张灯结彩忙着迎娶世子妃,安国公府里喜气洋洋有条不紊备嫁妆。而柳州益王府内,气氛就没有这么轻松愉快又喜庆了。
看着从梁州寄回的书信,益王萧凌霸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啪”的一声,把书信狠狠地拍在案几上,肥胖的身躯抖了一抖,眼中充满戾色,“邬苏台这个老家伙,居然如此不识抬举,胆敢拒绝本王的提亲!谁给他的胆子?!”
益王突如其来的愤怒把正厅里坐在下首的几位谋士吓了一跳,最前面的两位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大着胆子开口道:“王爷无须动怒,邬苏台此人,一向自诩忠义,为人愚直,邬家与建南王府只是口头婚约,按道理作不得数,他居然拿此事当借口拒绝王爷的好意,当真是有眼无珠。”
萧凌霸周身仿佛被乌云笼罩,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愤怒和不甘:“各位倒是说说,本王如何才能出这口恶气?”
一位面色腊黄、身形瘦弱的谋士道:“回王爷,小人认为,邬苏台不识抬举,您贵为亲王,想收拾他,机会多得是!然由此事来看,建南王也并非如我们以前想象的那样是善于之辈,不得不防啊!”
见此人提起自己的六王叔萧定风,萧凌霸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转。在他眼里,六王叔建南王在偏远的达州二十多年,为人平庸懒散,毫无王族后裔的霸气,在宁国的王公贵族中几乎没有存在感。虽说当今陛下每年依例召见建南王一次,给些不轻不重的赏赐和恩典,但也只是为了笼络人心,让宁国人认为他是一位尊敬长辈、有仁爱之心的君王,否则,建南王几乎就要被所有人遗忘在达州那个小地方了。
世上只有两种人,益王从不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敌人,第一种,是强到自己不敢与之为敌,这种人,至今还没有出现;另一种,是弱到自己不屑与之为敌。很明显,建南王萧定风属于后者。
真是出乎意料,自己那个平日里缩手缩脚的六王叔,居然在知道自己去邬家提亲的情况下,还大张旗鼓地派出迎亲队伍去梁州,迎娶他自认为唾手可得的乌家小姐,实在是令他意外极了。
这着实让他恼火,邬家小姐他可以不娶,但邬家的势力和绝对效忠,他必须得到,而联姻,是代价最小且最稳妥长远的法子,如今这条捷径,看来是行不通了。
“王爷,依小人来看,此时若公然与安国公和建南王为敌,不但有损自身实力,也白白为我们招来两大强敌,实为不智,为长远计,还请王爷暂且忍耐,从长计议。”另一名年轻的谋士起身说道。
萧凌霸的脸色愈发难看,“本王若是忍不了呢!”
看到自己的建议被否决,年轻谋士缩到一旁,再不敢言声了。
这时,另一位谋士开口道:“王爷,小人倒是有一个办法,既能让王爷出气,益王府又不用出动一人。”
“讲!”萧凌霸抬起右手一挥,很不耐烦。
“达州到梁州,必经乌鸦岭。”这位谋士慢吞吞地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从表情来看,显然对方已心领神会。
萧凌霸面色稍霁,阴鸷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尽恨意,森森然说道:“派人告诉古青风,他效忠本王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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