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老爷有请........啊~”
一个仆从装束的人站在门边,话没落音,一支利箭不偏不倚从其背后射入,锐利的箭头带着绯红的血迹闪出一道寒光。
“卧槽!”
柳哲从床上一跃弹起,裸睡,老子还光着呐!
光着就窜?
人,不能无耻到那个地步。
匆忙之中,柳哲只得借着月光裹紧贴身的床单。
咋回事,山贼偷袭?
这偷袭也太生硬了。
猫着腰,柳哲把头伸出门外。
黢黑的夜空中,高挂的圆月散发如瀑的皎洁光芒,映照远处的围墙,隐约有人影闪动。
几处照明的灯笼已经被冷箭射灭。
真晦气,刚刚魂穿过来没多久,预备天亮再熟悉地形。现在看来,老子混得太挫了!
把床单在后腰打个蝴蝶结,柳哲即使只缩在房间里,将自己的瘪窝修了再修补了再补,也架不住利箭从纸糊的窗户飞进来。
更何况门口还倒着一个死不闭眼的仆人,幽幽的目光盯地柳哲一哆嗦,这货手里咋会有把刀?
天赐吾便。
柳哲是文人出身,身体却甚是壮硕,刀虽三寸,却握出鸟枪换炮的感觉。
命悬一线,柳哲的胆子,开始吹气一样的胖起来。
黑暗中的围墙上,一个挨着一个趴满了手持弓弩、长刀悬腰的黑衣人,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块坚硬的黑石。
围墙外面,正在低声训话:“你是怎么结业的?我的指令听不懂?回去脊杖四十!”
脊杖四十!
胳膊粗的水火棍,脊杖四十,没有三个月休养,下不了地。
剩余的黑衣人听完处罚,背脊发凉。
即使刚刚那个番子射死随意走动的仆从,出于防止全队暴露,还是免不了脊杖四十的处罚。
这就是番子的命运,唯命是从,唯令行止!
这就是艳势番!
隶属于某权贵的秘密组织。
李康心中还是惊魂难定,他是今晚行动的负责人,目的就是取得“丹玉”,万不容失。
他在静待时机,达成目的,不留痕迹。
嗖,一道黑影窜出去。
围墙上的番子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家伙蹩脚的身姿让所有的番子心底生出一种轻蔑。
没有一个番子放箭,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在床上躺着三个月?足够让欢乐场上的姐儿们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
番子花钱,也花感情。
不然,番子感觉不到自己活着。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身手能矫健到神武天纵的程度,柳哲感觉自己的运气好到没天理,每一天都走在命运的巅峰时刻。
竟然一飞冲天跨越长度达五米的廊桥,将自己威猛的肉体暴露在凶残狡猾的敌人的箭雨威胁之下。
好风采,真男人!
风轻云淡地掸掸不存在的尘土,柳哲紧了紧床单的蝴蝶结,处变不惊,心如止水,是吾辈读书人惊才绝艳的风采。
命陨,文人古风不可丢。
一缕昏黄的亮光从楼梯间隙里撒落在柳哲脸上,宛如寂灭天地的暴风雨过后穿越云层的第一缕曙光,勾起柳哲对国家兴旺民族昌盛的巨大向往,以及对希望之光的勇猛追求欲望。
撩起床单垂落下来的一角,柳哲眼含憧憬,抬步轻上。
“美人,你喊破嗓子也没用,周围没有人。”油腻、刺耳、小人得意的笑声传入柳哲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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