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世。”刘应灵忽是正色,“还有一处我们未曾问过。”
“南郡都已走遍,哪还有未识的客栈酒楼?”
“有的。”
“哪家?”
“春笺坊。”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这春笺坊可谓最为有名的风月之地,创立之初便注定与官宦绝缘,当然,也不乏一些徇私舞弊之类到此寻欢作乐,欲得几番云雨。
他宁子世当然不是此类。
“不可。“他道。
“有何不可?眼下没有酒楼客栈开张,也无哪户人家肯收留我们,只有这春笺坊灯火通明,可以一宿,况且子世你手上可是有那春笺,若不趁此机会将其消受,岂非可惜?”
宁子世闻言,眉间微锁,缓缓摇头:“不……我宁可睡在荒郊野外,也绝不踏入那春笺坊半步。”
刘应灵却是叹口气,面现无奈:“这里一直不甚太平,你若是想因此丢了性命,可以试着露宿。”
宁子世面色变换,不禁有些迟疑。
他自有他的顾虑,若是想为官,这类去处是沾不得的。
但今夜偏偏又无处可宿。
“我知道,你是想做官,不进春笺坊是怕有后顾之忧。”刘应灵来回踱步,好言相劝,说出宁子世顾虑,“欲当官宦,不上青楼的说法自是由来已久,但你好生想想,这满朝文武,有几个没进过这般风月场的?这些说法,放在朝廷,明面上众口一词,背地里言人人殊,就算你今日入了这春笺坊,又有几人能知?”
“可……”
“总之,选择的是你。”刘应灵耸耸肩,走过宁子世,向春笺坊行去,“我可左右不了你。”
宁子世独自站在原地,目光在地面游走,双手紧攥。
陡然间,几点湿迹,显在他的衣衫之上,几处冰凉将他躁意平息。
“下雨了?”他兀自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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