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宴是双宴中的主宴,此次宴会比上一次还要正式和隆重,如果说次日宴相当于人间的满月酒,那七日宴就等同于人间的百岁宴。
狼王和夫人春风满面地坐于主座,众位宾客依照上次的位置,纷纷坐于客座。
狼国公落座,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今日的宾客与上次别无二致,狮王、豹王、鹰王、还有狼族各臣子,目光碰到狼族的丞相和太师时,双方都意味深长地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突然,狼国公的目光停在了离狼王最近的夜天龙身上,见夜天龙这次孤身一人坐在客座,不禁诧异,心中暗想:这夜天龙怎么独身前来赴宴?上次他带来的那个夫人今天怎么没有跟来?
“狼国公。”正疑惑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无比冷漠,似在嘲笑又似在怨叹。狼国公惊讶地转过头,看到面前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凉薄的笑,正目光峻烈地死死盯着他。
狼国公被看得心中一颤:这女人早已被自己打得服服帖帖,平时带她出来,她都老老实实地垂眉低眼,一言不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今日怎的如此反常?那阴冷的眼神直戳人心,竟看得狼国公打了个哆嗦。
狼国公缓了一缓,随后一股强烈的怒气直升心头,他怒盯着夫人,压低了声音狠厉地呵斥:“做什么?不是叫你在外面不许说话吗?!还想挨打吗?!”
“呵呵,”夫人眼神中的冷厉丝毫不减,口中却发出一阵低低的冷笑:“狼国公,你我认识已有十几年了吧?借着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我给你准备了一样大礼,你看看可还喜欢?”
二人的音量都压得极低,旁人见了都只当这夫妻二人在私语聊天,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狼国公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只见她轻笑着将双手放到胸前,开始去解自己那绛蓝色衣袍前襟的扣子,那扣子随着手指轻柔的动作一颗一颗被解开,狼国公惊怒地瞪着她,心里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当场脱衣,将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大家看,将自己虐打她的事情向狼王挑明?
狼国公一把抓住夫人的手,靠近夫人的耳边,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贱人,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就算狼王知道了我打你的事,我也充其量被降位贬职,凭着我的实力,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但你呢?你若敢脱掉衣服,我定有一千种办法不动声色地杀了你,让你形神俱灭,从此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呵呵,”夫人低头轻笑,语气里满是幽叹与不屑:“狼国公啊,没想到,咱俩做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的不了解我。你以为,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吗?”
说着,夫人抓着衣领的手用力一拉,那绛蓝色的外袍瞬间被脱了下来。
狼国公又惊又怒:她敢?她居然真的敢?
绛蓝色的外衣咻然掉落,狼国公的大脑极速运转,过会儿要怎么向狼王解释,才能将狼王的怒气降到最低,争得最轻的处罚呢?
蓝袍落地,狼国公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夫人,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绛蓝色衣袍下面隐藏的,不是伤痕累累的身体,而是一件鲜艳欲滴的红嫁衣,那嫁衣上,用七彩渐变蚕丝绣成的凤凰翩然地舞着身子,闪着耀目的光芒!
狼国公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红嫁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嫁衣是当初他们结婚时,特意请镇上最老的老裁缝织就的,那老裁缝是天山彩蚕修炼成精,天山彩蚕数量稀少,在整个六界也没有几只,能够修成人形的更是少之又少,她们能够吐出七彩渐变色的蚕丝,这种蚕丝颜色独特,在阳光的照射下还能发出斑斓的光芒,非常珍贵稀有。碰巧的是,这六界稀有的天山彩蚕精正巧有一只住在他们镇上,正是那老裁缝。当初成亲前,他特意去拜访了老裁缝,请她帮忙织一件嫁衣,那老太太心地善良,看他衣衫简陋,知他手头并不宽裕,便只收了他二钱银子,就给他织了这么一件绝美华贵的红嫁衣。
后来,自己与面前这女人关系破裂,为防她泄漏秘密,就将她身上的那仅有的几层灵力废除吸出,藏在这嫁衣上,并将嫁衣藏于暗室内。这女人失掉法力后,曾几次三番偷偷地满府去寻,自己知道以后便告诉她,那嫁衣已被锁于暗室内,让她死心,这辈子都不要再妄想拿到了。
而现在,这件嫁衣,居然穿在了她的身上,她是怎么拿到的?那镇上的老裁缝早已于几年前老死,世上的天山彩蚕已所剩无几,她日日被自己禁足监视,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找一只天山彩蚕织一件一样的嫁衣。唯一有可能解释的是,她真的偷偷进了那暗室!可那暗室是由上古神砖垒成,能免疫一切穿墙隐身之术。暗室门又被自己施了咒,不知咒语的话,就算神仙也无法进入,她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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