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月夜又一次笼罩在这片喧嚣的城市,人们永远也不知道在繁华的灯火盛景之下,掩藏着怎样流动不断的暗影。
除却像少部分诸如染崎清伊这样的人,其他的人只能窥见这世界光明的一面。
处于光明的人,当然也有从光明踏入黑暗的人。
这个世界的主体当然是人类,那些妖怪与污秽可不就是在他们的一言一行之中诞生的吗?
其实他们才是这个世界黑暗的养料库。
虽然不想承认,千棠与一大部分游离在苇原中国的神明们一样,每天为着一些信仰而苟延残喘着。
不过在这潮流之中,千棠算是比较惨的,因为他连神社都没有,大姐大的旁边没有给它留空位。
否则凭借着伊势神宫的香火,不说多滋润,躺着赚信仰简直不要太轻松。
八咫鸦的地位老实说在高天原八百万神明之中的位置其实蛮尴尬的。
如果当初多在人间混混,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千代田区作为日本的经济中心与政治之中,在东京都心区的五大区之中时位于首位的,坐落在此处的日枝神社,又是日本皇室的主要祭祀点之一。
有着皇室的招牌吸引,几乎来东京旅游的游客基本都会来这里踩个点。
更别提还有大规模的官方祭祀。
千棠可是眼馋这个地方很久了,只是可惜自己要想把自己神像搞进去有些难。
月夜已入,来神社祭拜的人流自然也是走得差不多了。
占地颇广的日枝神社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然而,日枝神社的后院的台阶上却是坐着两道身影,月华流入院落,扑撒在院落之中的翠绿的植株之上却是多了几丝韵味。
“诶,我说仲哀,你什么时候给你的孙子后代,托个梦什么的,让我也在你这大神社里躺躺呐。好歹当初我援助你家神武的时候,出过不少力呢。”
千棠赤着上身扯着绷带,另一个长相颇为弱气的中年大叔真拿着陶罐抄出一团绿色的泥质,糊在千棠胸口上从腋下一直划到腰部的夸张伤口。
仔细看去伤口除了开绽流出的黑色血液还散发着微弱的黑气,而被千棠扯在一边的绷带上更是沾满了黑色的血液。
绿色的泥质捂在伤口之上,千棠也不有些微微地抽搐,吸着凉气,不过随着绿泥的覆盖,黑气也在慢慢地削弱变淡。
“那我也要有那个本事啊,梦的传递性是很弱的,往往我的话刚在梦中和他们说完,第二天印象就会变弱,而且现在的我们那一族你觉得有那个能力去神社多添一座神像吗?”
仲哀一边帮千棠涂着,一边无奈地说着。
作为上古时期的天皇,仲哀对于现今皇族的处境可是头疼和无奈地很。
当初他也是带领着数万士兵征战疆场的人物,虽然半道被老祖给坑了。
但是怎么说呢,当初也是牛逼过的。
看看现在是怎么回事,说是傀儡都磕碜。
“我怀疑你在卖惨,而且我有证据。”千棠看了看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神社。
“这还是沾着鸣尊的光。否则又有谁会记得当初的仲哀呢?”
仲哀似乎对这件事情看的很开,毕竟岁月是世界上最尖锐的利刃,足够剜去一切。
他在天皇一系之中并不算是出色,如果不是族谱,已及恰好和素盏鸣尊放置在了一个神社,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
“话说你怎么伤成这样,东京出什么乱子了吗?”
“为了救我的一个信徒,去了丰知院的老区。”
为了尽量不要让染崎清伊那家伙太过自责,至少在她的面前,还是要装成没事的样子。
不过这次的伤比起上次去,的确是轻了不少。
“老区?那还真是凶险呢。我记得上次你好像你翅膀的羽毛都被扒光了。那里面还真是恐怖呢。”
仲哀想起了当初千棠被拔得就像超市里冰柜里的蒸鸡,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好歹是一介天皇,不要这么失礼好不好。”
药也上好了,千棠手指一挥,被拆开来的绷带仿佛拥有了生命一样,迅速环绕在了千棠的腰上。
“谢谢你的药了,改天有空请你喝酒。”千棠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衣服。
“倒真羡慕你能拥有躯体,游戏人间的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那前提是你得有钱,现在活着也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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