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汉一动不动,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颓废样子。
“没力道?要不要我扶你起来?”油老二异常殷勤。
郝汉缓缓摇头,眼神空洞。
看到这模样,油老二撇头歪嘴。
“你是在担心你的伤势吗,不用担心,暮法师留下过话,没有大碍的,只是需要多养一段时间,还说你给你记了功,他留下了一块勋符作为凭证,你回头可以拿着勋符,直接去东临阁领取疗伤丹药。”
油老二说着,从郝汉枕头下面掏出一块木牌,随手晃了晃,又准备塞回去。
郝汉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抓住油老二手臂。
他记起了,系统需要一种叫做“能量”的东西,之前也一直在说能量不够了,而丹药里面就有能量,如果吃下去,是不是就能重新叫醒系统?
“别急,东临阁那里需要你亲自去,我只是卒徒,没办法帮你代领,趁着这两天阴雨,你快点养好伤,等能够下地了,就快点去把丹药领了,就算伤势留下了什么隐患,也保管能治好。”
现在的郝汉虚弱无力,油老二没花什么力气,就掰开了手掌。
有了目标提振精神,腹内饥饿重新与感知建立起了联系。
“扶我……起来,喝粥。”郝汉开口,可声音沙哑粗粝,甚至有点吓到自己。
不过油老二倒是心中一喜,急忙把郝汉扶起,拖过旁边的被褥垫在背后,然后拿起一枚汤匙,舀起一匙稀粥,吹冷了,小心喂食到嘴边。
……
一口气喝下一罐稀粥,也许是因为身体底子好,不管是精神头、还是力气,都在快速恢复。
“谢谢。”吃完,郝汉对着油老二点头道谢。
“客气什么,当初从水牢出来后,要不是你顶下我每日里的活,我可熬不过来。”大度地摆摆手,油老二的眼珠骨碌了一圈。
不过说起来也是,当初因为水牢阴冷,油老二大病了一场,一直卧床不起,所幸茹雪那边宽纵,郝汉才可以抽出时间帮他顶了每日活计。
“你进水牢还不是受了我的拖累。”郝汉略显歉疚。
一双浓眉大眼中,闪烁着与之两不相宜的狡诈精光。
“说什么拖累啊,那是运气背时,一码归一码,你也别在意我在水牢里说的话,那时已经有些糊涂了,再说你只要……”
油老二貌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时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影制造出来的动静,截断了他的话语,同样的斗笠蓑衣,同样的水滴淅沥。
身影只是往里面探身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啐了口唾沫,转头就走。
只不过那斗笠也遮掩不住的硕大头颅,以及矮壮敦实的身材,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你与憨大头到底有什么仇?”等到人影消失,郝汉奇怪问道。
接续不上之前的话题,油老二有些懊恼。
“啊?仇?谁有心思与那憨货结仇!”
“都打成那样了,还没有仇?”
“我只是故意挑起了一些事端,和他闹起来罢了,可没想到他这么好斗,还能把其他人鼓动起来,所以我只能把你拉进来帮手。”油老二心不在焉道,“不过那次,我最后不还是弄巧成拙了。”
“我不明白。”疑惑不仅未消,反而更甚了。
“你还不明白吗?仙人们希望看到我们这样,就像一开始把你孤立在外面那样,好了,不说这个了,万一被人听去,会惹大麻烦的。”
郝汉若有所思,可再想细问,油老二却不想再深聊下去,两人只能换了个话题。
“那我不在,憨大头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他哪有这个精力,这两天一直有下雨,他们的活肯定变多了,累都能累死他。”
“为什么?”郝汉有些好奇。
“因为他被分去的地方是杂院。”
“杂院?”
“道场里面的事情,郝汉兄弟不怎么了解吧?”
郝汉点头。
“分到杂院里的人不固定什么活,哪里缺人就去哪里,但如今道场里面不知缺了多少仆役,所以他们活本就多,再加上下雨,事情还要更多。”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郝汉有些不解。
“唉——我父亲曾经也是道场里面的仆役,有些事情小时候听他说过,可惜他后来受了伤,没了力道,就被赶了出去,这一次我的目的其实就是希望能留在道场,不管是仆役还是其他。”勾起往事,油老二的神色颇为苦涩。
“当仆役有什么好的?不一样还是庶民?而且感觉更加卑……”郝汉没有把话说完。
“至少做仆役不会饿肚子,还能活下去,不是吗?”油老二不以为意,反而耐心解释。
“应该是吧,但是,道场里的这些事情!比外面麻烦多了。”郝汉心有惴惴。
油老二道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急切。
“你不懂的,我懂,我不懂的,你懂,我们可以互助,让彼此都好过点!”
“啊?”郝汉不解。
“你不懂道场里的琐碎,但是我消息灵通,而我看不懂功法,你却能看懂,只要郝汉兄弟肯教我功法,以后这种事情,就由我代劳跑腿,不知郝汉兄弟可否答应?”
“我懂的自然可以教你,但我未必能说明白。”郝汉恍然,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直就接答应了,可没了系统依靠,他心中底气还是不足。
可话音刚落,油老二已经一个头槌用力磕了下去,只不过下面是褥子,整不出多大动静。
“有这承诺,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这是我占了郝汉兄弟的便宜,是大恩大德!我一时也无以为报,以后但凡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刀山火海,我油老二绝无二话。”
油老二突然拿出未曾表现过的真诚态度,郝汉也不知真假,只是愕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