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黑衣人虽处劣势,但他们心里清楚,这黑脸大汉如此凶猛地进攻,必然十分消耗气力,己方只要咬牙挺住,待其气衰力竭,便可转守为攻,集三人之力将其拿下。
如此想着,虽然手中并无兵刃,但面对刘朝忠暴风骤雨般的狂攻,三人依旧咬紧牙关,拼死抵抗。
刘朝忠见这三人互成掎角之势,虽捉襟见肘不断后退,但防守得极其严密,不论自己如何猛攻,始终难以伤及三人。时间一长,不仅鼻洼鬓角渐渐渗出热汗,手中的双锤也觉得越来越沉,好似灌了铅块一般。
刘朝忠心中清楚,这样一味的猛攻并非长久之计,于是大喊道:“高僧快走,我来断后!”
“高僧……!高僧!?”刘朝忠连喊三声,均未得到答复,不由得心中起疑,于是用余光一撇,这一看不要紧,鼻子差点没气歪。原来自己身后只有一片稀松的野草和漫天的黄土,方才那个老僧早已不见踪影。
高手过招岂容得半点分神?就在刘朝忠回头查看老僧之时,三名黑衣人抓住空档,其中一人上步近身,右手探出,一招“玉龙戏珠”去抓刘朝忠的手腕。
刘朝忠见这一招又快又准,便知此人精通擒拿格斗,如果被他抓上,自己这只手也就交待了。
眼看对方招式已到,刘朝忠急中生智,左手一翻,将手中大锤径直向对方小臂砸去。那人见状,急忙撤手,身形一转,探出左臂,向刘朝忠软肋击来。
刘朝忠将锤柄一立,对准黑衣人手臂上的“天井”穴点去。那人一见,急忙再次将手收回,正准备变招时,被刘朝忠抬起一脚,正踹在小腹之上,只哼了一声,便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余两名黑衣人趁同伴进攻之时,趁机将地上的弯刀拾起,抬头一看同伴却已倒地,不由得火冒三丈,抄起弯刀径直向刘朝忠冲来。
刘朝忠此时已筋疲力尽,见二人来势汹汹,自知不是对手,一时间来不及多想,赶忙举起双锤,对准二人面门,全力投掷出。趁二人躲闪之际,刘朝忠猛然转身,向来路飞奔。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均想道:“此次若空手而归,回去必然无法交差。既然那老僧跑了,把这小子抓回去也算有个交代。”于是二人毅然抛下倒地的同伴,手压弯刀,随后紧追。
刘朝忠跑出甚远,回头望去,见身后二人穷追不舍,不由得暗自叫苦,心中念道:“刘朝忠啊、刘朝忠,你这爱管闲事的性格何时才能改掉?这下好了,你路见不平逞英雄,谁想到正主不仅不领情,反而借机跑了,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引火烧身吗?”
正懊恼时,忽听身后两名黑衣人怒叱道:“臭小子,又搞偷袭是吗?!”“哎呦,这……疼……疼!”“好小子,你……你给我们等着!兄弟,咱们走!”
刘朝忠闻听满心狐疑,生怕二人使诈,因此并未停下脚步,径直又跑出了半里地,这才回头观瞧,只见二名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地上的两柄弯刀。
刘朝忠望向四周,未见任何异常,正迷茫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小伙子,你在找人吗?”
刘朝忠大惊,猛然回头,眼前站着一名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面似冠玉,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然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哀愁,但仍难掩其俊美的风采。
刘朝忠见状,忍不住心中暗道:“此人生得如此容貌,而且来无影去无踪,难道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不成?”
见刘朝忠愣在当场,来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我本不该现身见你,但念你是个好人,既然帮了我的朋友,我若避而不见,未免失了礼数。”
刘朝忠闻听此人说话略带北方口音,这才确信来者是人不是仙,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拱手道:“前辈客气了,不知您的朋友是……?”
来人道:“你方才救走的老僧便是我的朋友。”
刘朝忠一听,心中大为不悦,暗道:“原来他就是那老僧所说的帮手,只不过他来迟了片刻,我却差点因此丧命。”
来人见刘朝忠面色一沉,微笑道:“小伙子,你不要怪我那朋友将你抛下,只因他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耽搁。这事主要怪我,若不是我过于谨慎,早些出手解决了那三个喽啰,也不会累你受此惊吓,好在是有惊无险,还望你莫要怪罪。”
刘朝忠心中一凛,暗道:“此人竟早已在此,我却丝毫没有察觉?难怪方才砍向老僧的第三把刀会莫名其妙被弹开,追我的那二人也会突然逃走,看来这皆是他在暗中所致。此人若想取那三个黑衣人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又为何将其中二人故意放走呢?”
来人见刘朝忠再次沉默,不禁脸色一变,愠怒道:“你这小子也忒无礼!我已和你说明缘由,你却对我置之不理?像你这般目无尊长的狂徒,信不信我一招废了你?”
刘朝忠心中一惊,急忙摆手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岂敢对您不敬?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想向前辈请教。”
来人俊眉轻挑,冷笑道:“你不过想问我,为何不将这些喽啰除掉,对吗?”
刘朝忠一愣,点了点头道:“前辈既然答应那位老僧会来救援,为何迟迟不愿出手,而且以前辈的本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松解决那三个黑衣人,又何必让我误打误撞,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来人哼了一声,道:“你小子是在质问我不成?”
刘朝忠心道:“这前辈的性情真是古怪。客气的时候比谁都客气,一旦翻脸却又句句带刺,不给人反驳的机会,这让我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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