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特务营刑房中,被拿走了背包和一切物资。
云乾渴了就喝山中的泉水,饿了寻找山中的野果充饥。
走过炊烟渺渺的乡野阡陌,从老汉处讨来一碗水、一碗粗食。坐在门槛上边吃边扯家常,老汉高兴了,还拿出珍藏的浊酒,邀云乾对饮。
云乾并不是漫无目的地行走,却凭借超过常人的见识和毅力,借助日月星辰,向着千里之外的上海,徒步走去。
大雨瓢泼而下,在风吹雨打中,这点路算什么?
翻越丛山峻岭,游过未知河流。
此时,云乾看起来已经和叫花子没什么两样。受刑时留在身上的伤口终究还是恶化,云乾啃着野果一头栽倒在地,满脸通红。
云乾感觉全身滚烫发热,意识也模糊起来。无意识地张嘴喊着秀秀,不断重复。
“小伙子,小伙子?你醒了?”
云乾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滚烫发热在逐渐退去。并听到有人在喊他,再次睁开双眼,看见一个精瘦的老人正笑眯眯地打量他。
云乾和精瘦的老人交谈起来,不久,一个富态老翁走进客房,互相问候一番。云乾发现这富态老翁是和他同年的举人,只是云乾名落孙山罢了。
富态老翁姓辰,人称辰老举人,大清亡后,带着一家老小在这偏僻之地避世。辰府的仆人们上山打柴,发现了倒地的云乾后,带回辰府救治。
辰老举人问了云乾一些话后,嘱咐云乾先好生调养,带着管家也就是精瘦的老人离开客房。云乾躺在舒适的床上,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三天后,阳光明媚。
辰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附近的几十户村民们,家里宽裕的,拧着篮子装着自家的鸡蛋、鹅蛋,不宽裕的,拿着一些自制的挂面和大米,喜笑颜开地结伴走向辰府。
“辰老举人的曾孙女过周岁,还请俺们这些苦苦哈哈地吃酒,俺真有面子。”
“可不是,辰家可是大贵人家,俺们这些东西,有些拿不出手啊。”
“瞧你说的,辰家还在乎你这点东西?”
辰府门口,管家作揖后,乐呵呵地接过礼品,村民们似模似样地作揖回礼,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再说,你们送来的礼品也不轻啊,这鸡蛋和鸭蛋都是自家鸡鸭,吃着山上田地里的虫子下的蛋,比外面镇上那些不明来历的好太多了。小姐她最爱吃。还有挂面和大米,最养人。哪家的大小老少爷们,不是吃这长大的?”
村民们笑得见牙不见眼,纷纷点头称是。
“哎哟!李二狗,你怎么也来了?”
“全村的人都来了!”
“……”
前堂大院内,人来人往,酒席摆满,好不热闹。面色红润地云乾和辰家孙大少爷夫妻互相施礼后,接过女婴笑呵呵地逗着,女婴眨着乌黑的眼睛咯咯大笑,不时张嘴发出咿咿呀呀声。
云乾暗中叹了一口气,他有一个很大的遗憾,就是他这一脉的没有子嗣繁衍。
一阵鞭炮声中,酒宴开席。云乾被辰老举人邀到主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乾已经醉醺醺一片,重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很快倒在酒桌上,不一会发出轻微的鼾声。
仆人扶着云乾离开宴席。
三天后,辰府大门处。云乾身穿灰色长衫,牵着一匹马,背着包裹走出辰府,包裹里放着辰老举人赠送的盘缠、干粮和水,还有一些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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