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乾不得不谨慎,看到老人阿牛眨了三下眼睛后,彻底松了口气,放下捂住老人阿牛的嘴的手。
显然刚才一番动作,有些闭住气。老人阿牛双手捂嘴咳嗽着,生怕弄出的动静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云乾很内疚。
老人阿牛咳嗽完后,放下双手,浑浊的双眼仔细打量云乾。干瘪的嘴唇抖了抖,枯瘦的脸上精彩纷呈,不可思议、惊叹、疑惑和悲哀的神色交替出现。
“老爷,真的是你。”
老人阿牛颤颤巍巍抓起云乾的手,感受着传来的温度和脉搏跳动,脸上老泪纵横。时隔四十五年,一对主仆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聚。
“造化弄人啊。老爷,你还这么年轻,我都老了。”
云乾搀扶着老人阿牛靠着一堵斑驳的石墙坐下,俩人一番噫吁。
“老爷,四十五年前,你死后,家里没了顶梁柱。没过多久,少夫人娘家和几家偏房霸占家里的田地,合起伙来欺负少奶奶一个寡妇……”
云乾回忆起和妻子秀秀在灯火阑珊处相遇的场景,那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女子。两人相识相知,在五彩斑斓的灯火中流连忘返,在青山绿水中牵手相伴,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那一幕幕像画面一样在云乾脑海中一一浮现。
大婚之后,两人恩爱无比。云乾功名顺畅,妻子秀秀持家有方,俩人琴瑟相合。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大善人家,人人羡慕的对象。
然而,所有的一切种种以云乾乡试落榜,抑郁而终后戛然而止。
云乾声音颤抖,说道:“秀秀,她,在哪?”
“少夫人,心灰意冷,解散了家仆,变卖了家产。只留下这云府,趁夜离开安宁镇,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后来,镇上的人都说少夫人,半途被几家偏房截住弄死。”
云乾安静地听着老人阿牛诉说着往事,握拳的手指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血液流出毫无知觉,才发现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老人阿牛擦了擦眼泪,说道。
“老爷,我一直不相信,少夫人就那么死了,少夫人多好的人啊。少夫人如果死了,云府,早就被他们霸占,不会荒废成这样。几家偏房去衙门解释过,说都是谣言。直到前阵子,镇上白员外家的老掌柜,从上海回来,说是给什么院?”
云乾满脸希翼地看着,老人阿牛苦苦思索,强忍住追问的冲动,说道。
“阿牛,你慢慢想,老爷不急。”
老人阿牛拍了下大腿,说道。
“养,养老院?对,养老院,叫做长寿养老院。白员外家的老掌柜,说给长寿养老院送货时,发现了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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