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冬抓出一把糯米，抛撒了过去，散落在地，极度均匀，只留下中间三寸之地。

黄先生随便动一下，都会踩到糯米。

赵凛冬坐了下来，“你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不是最经常和糯米黑狗血这些东西打交道吗？对了，还有朱砂，也是你们最喜欢用的东西，现在怎么怕了？”

黄先生都快哭了，这些东西不说碰了，如今提起都心惊胆战。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赵凛冬一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曾经你所依仗的东西，现在都是你的克星，而曾经怕你的，如今你该怕他们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黄先生问道。

赵凛冬也没在和他扯皮，直接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黄先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赵凛冬盯着他看了三秒，才收回目光。

“最开始，你被楚宏辉请去驱邪，那个时候，你也是真的打算驱邪的，不过你万万没想到，你根本不是那脏东西的对手。”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又为了得到楚宏辉那五千万。”

“你不仅仅是对楚宏辉说了谎，还臣服于了那玩意，帮他做事。”

赵凛冬说到这里，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别墅，“还真不错，但这是花本属于我的那五千万买的。”

“送给你。”黄先生毫不犹豫的说道，如今一栋别墅已经不算什么，保命最为要紧。

“本来就是我的。”赵凛冬也没客气，并且于情于理，这么好的房子，自己来住才最合适。

便又接着给他分析。

“之后，你又借我的名义，把一尊天狗像送给了楚宏辉。”

“而且这天狗除了制造者的气息，还有你的气息，天狗吃的越多，你身的黑气就越重，直到我亲生破了那天狗，你跟着一起伤了根本，再也压制不住这黑气。”

“便成了如今的模样，那天狗，凭你的本事，还做不出来，既然是他给你，你会不知道他是谁？”

赵凛冬说着，手弹出三粒糯米，全部点在他身，冒出一阵黑烟。

黄先生就感觉是针扎在身一样，苦不堪言。

“没错，这都是我做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东西是他用快递的方式发过来的，我们没见过。”

“那应该有一个地址吧。”赵凛冬说道。

黄先生摇了摇头，“我寻着那个地址找过，结果根本不存在。”

这么谨慎的吗？

赵凛冬还想着趁自己破了他的因果，他肯定元气大伤，这个时候找到他，肯定不费吹飞之力，就能将这个祸害一举拿下。

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

“赵凛冬，其实你不该管这个事的，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楚宏辉的报应，这王八蛋坑了合伙人，就连自己女人都不放过，这都是他咎由自取。”黄先生说道。

“你以为你在做好事，替天行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好人吗？这样走出去，孩子都会被你吓哭。”赵凛冬冷声道。

“楚宏辉这个王八蛋，该有一个报应。”黄先生说道。

“楚宏辉的为人，我不了解，我也不想去了解。”赵凛冬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管这个事？”

“我是为了李千寻，不是楚宏辉。”赵凛冬说道，“因为这个事，害我差点失去了她，我怎能袖手旁观。”

“可如果不是你执意插手这件事，你女人就根本不会有事。”黄先生反驳道。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可自己要真不管，她还是会受伤，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大多的是与非，对与错，是说不清楚的，但你选择了站在谁的立场，你就会认为谁是对的，枉你走南闯北，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人，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要想干好这一行，就得学会做一个旁观者。”

再问，也问不出有什么价值的东西了。

赵凛冬也没想真的要了他这条活不久的老命。

扫开糯米，让他走了出来。

“从今往后，我不想在江城看到你。”赵凛冬冷声说道。

黄先生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如今都这样，怎么还有脸求人家替自己驱邪。

赵凛冬来到阳台，看着这一老一少狼狈的离开。

叹了口气。

这黄先生，一辈子也许就错了这么一次，初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红光，如今却是一头黑的离开。

他能走到今天，无疑是一个有信念的人。

但有时候，几十年累计的信念，崩塌就只在一瞬间。

罢了，就帮他一把吧。

“姓黄的。”赵凛冬呼唤了一声。

黄先生和他的徒弟陈祀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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