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元秀强忍满腔怒火走出护国寺,见到还在外面站着等候自己的弟弟,心里的生气和委屈一下全部涌上头,走到桓靖佺跟前还没开口,眼泪已扑簌簌跌落。
“阿姐,这是怎么了?”桓靖佺原本对姐姐所谓的“计谋”不屑一顾,但看到姐姐这般模样还是难免心疼,忙取出手帕为她拭泪。
“可恨……那丫头着实可恨!”桓元秀咬牙切齿地道,抬头看了桓靖佺一眼,“还有,早叫你不要和那种蠢人来往,你偏不听,如今倒叫他欺负到我头上了!”
桓靖佺登时迷茫,“谁?”
姐姐嘴里的丫头,大约是说的夏侯家那个;可是后面说的“蠢人”……
他可没和夏侯家的那些子侄们有什么交情,又哪里谈得上来往?
桓元秀一掌轻轻击在他胸口,嘤嘤泣道:“是赫成瑾!庶出的果然是蠢人,竟如此不知好歹!云卿你听好了,将来即便这蠢货能统帅三军位极人臣,你也决不许再和他有来往!”
桓靖佺悄悄摸了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事怎么和那小子也扯上关系了?
但说起来,方才他确实有看到赫成瑾的身影从小路匆匆下山而去,不如过两日他再去找赫成瑾问清个中原委好了。
四面已有好奇的群众凑过来围观,桓靖佺颇觉尴尬,忙将桓元秀护在怀中,带着人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斓儿,马车已经动了,你快把车帘放下罢。”
听得身后欧氏的声音,西陵毓从善如流地放下车窗帘,回头向她甜甜一笑,“好的,娘。”
其实,若非不愿再被齐王姐弟污了眼睛,她还想再多看一眼护国寺的牌匾。
西陵睿那次从京城回来,不仅带了“凌波阁”的霞帔,还特意从护国寺求了护身符,在她面前炫耀了很久。
最后是西陵毓用尽各种手段软磨硬泡,西陵睿才依依不舍地转赠给她。
西陵毓闭上眼睛,拼命忍住将要涌出的眼泪,又转过头对着车窗。
她可怜的哥哥如今还好吗,身上的伤势重吗?齐王是否给他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
芙儿垂眸为欧氏打着扇子,欧氏还是觉得闷热,用手在面前挥动,心有余悸地道:“但愿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天爷呀,那位长公主光是听声音就凶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了,怪不得京兆尹衙门的人都会听她的话呢。”
西陵毓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因为夏侯薇之事,以后只怕和桓元秀等人打交道的机会还不少。
芙儿悄悄抬眼看向西陵毓,现在的三姑娘可真是厉害,凡事不仅说到做到,竟还能调遣对面的“仇人”为她跑腿。
而且她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家姑娘似乎对那位长公主怨气颇深的样子——嗯,大概是因为长公主阻挠了姑奶奶的冤案吧。
但就这一眼,她却发现西陵毓已经回过头来,也正似笑非笑地在看她,登时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手中梳子“啪嗒”跌在马车板上。
“……太太恕罪!姑娘恕罪!”
西陵毓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小丫头,她这具新身体可从没沾过血腥,为什么只看一眼就吓得芙儿丢了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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