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元秀扶着身边婢女的手,款步走进了大殿内。
“长公主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刷刷拜倒。
桓元秀淡淡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边的白衣少女身上,轻蔑之余也不由暗恨,怎么偏生叫这个臭丫头误打误撞坏了事!
她又恨恨地望了一眼瑟缩着跪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打赌是么?连落入他人彀中还不自知。
区区十六两银子,对公主府来说自然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这两个奴才如此蠢,别想跟她公主府扯上什么关联。
见桓元秀还没开口说话,兰诗妍主动上前挽了桓元秀的胳膊,撒娇地道:“表姑姑,这事您得给妍儿做主,夏侯家那个傻子在污蔑妍儿呢。”
“嗯。”桓元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脑中仍在想着对策,视线不自觉落到了一边的春桃身上。
春桃一哆嗦,吊梢眼转了转,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长公主想舍弃她……
桓元秀清了清嗓子,“此事——”
“三姑娘,我捉到贼了!”
桓元秀右眼皮重重一跳,这个欢快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她和兰诗妍不约而同转头,脸色登时一变。
旺盛的八卦之心令不少人冒着冒犯长公主的罪名悄悄抬起头。西陵毓仗着自己现在身子小,靠着自家老爹做掩护也早就抬头看了过去。
赫成瑾像以前打了胜仗那般,昂首挺胸地大踏步走进来。他手里还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这人甚至连作案时的腌臜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不少人都认出,这正是方才站在功德箱前的落魄男子。
要不是刚刚才打过照面,西陵毓都没法认出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
“……拜见长公主。”赫成瑾这才发现大殿里多出来了不少人,再一看认出了那位面目熟悉的贵人,只得站住脚步行了一礼。
他虽然和桓靖佺关系要好,但大约是因为自身庶出的缘故,与母族兰氏要好的沁安长公主一直不大待见他,在这个公主面前,他不能如对桓靖佺一般随性。
桓元秀只觉得眉毛剧烈抖动,尤其在看到赫成瑾手里揪着的人时,胸腔里一股气瞬间膨胀,堵得心口发慌。
算了,既然这张脸都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她又不瞎,何必把这人继续留在身边让自己受惊吓。
“赫镇抚,你这是在做什么?”桓元秀故作淡定地问了一句。
赫成瑾下意识地往西陵毓看去,但看到她正被夏侯衍护在身后的情状,娇弱的模样令赫成瑾心中一动。
如果他说自己是因为夏侯三姑娘的“指挥”而去捉拿一个小偷,待传出闲话,不仅影响天策卫的名声,更对未出阁的小娘子清誉有损。
只是一瞬间,赫成瑾就将视线切到夏侯衍身上,诚恳地道:“二爷且看,这人是方才偷你钱袋的贼子么?”
“正是!”夏侯衍毫不犹豫地道。
西陵毓:……明明你都没看人家脸好吗?都被赫二打成这样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赫成瑾满意地点点头,向桓元秀一拱手,“禀长公主,方才这贼子盗窃夏侯氏捐给佛祖的功德钱,数目甚巨,正被末将目睹并擒拿,此人应当移交官府,以彰显我大越法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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