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坐着的人一身白衣玉面,清风明月之风,不是苏锦官又是谁她吓得不轻,缩在床角里抱着膝盖开口喊人
声音刚落外面的灯就快速被点亮,传来阿沁熟悉的脚步声
他似乎早知如此也没有慌张,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放在床边,起身说
“你中了毒,这是解药”
她看着如云烟一般从窗口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若不是阿沁那些烛台进来,她还恍然如梦
阿沁看着惊吓躲在床角的人,急忙上前查看询问怎么了?
她深锁了柳眉,看着阿沁紧张的脸,楞楞
“阿沁,刚刚有人进来了,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只留下那瓶子,还说我,说我中了毒!”
她也不知为何没有向阿沁揭露他的身份,心里总是觉得他值得自己信任
阿沁看着打开的窗户,外面寒冷的凉风呼呼得往里刮,她走近去查看外面,什么也没有才犹豫着关上窗户,回头狐疑的问“什么都没有啊?娘娘是不是做梦了,定是窗户没有关牢被风吹开了”
她伸手去拿那瓶子,清透的玉瓶在恍惚夜里透着月光白似流沙一般
“这,这是?”
阿沁回头看着那些瓶子观摩的人,看到突如其来的东西也不得不怀疑起来,刚刚放下的心又起来
纯熙将瓶子递给她,总感觉心绪不宁,苏锦官半夜来给自己送药还说自己中了毒,到底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今日小鱼和太医都诊断过说自己只是受了寒又哪里来的毒?
莫非,是要害自己,那瓶子里面的是毒药!
她和阿沁看着瓶子,思虑了许久,都想不通究竟为何,最后经不住困意,决定第二日再找小鱼来看看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滴朝露黄了芭蕉,昨日断断续续的雨终于彻底停了下来,一大早曙光就破晓而出
小鱼那些玉瓶放置鼻子边闻了又闻,皱着眉挑了一点粉末出来放在指腹间捻磨
她摇了摇头,斟酌再三才道“这不是毒药,里面含有雪莲,霜阴子,耳倪,景天,这些都是至阳的补物和解药,尤其是景天是对阴寒的最大克星。”
小鱼说完,又抬手去搭她的手,沉眉号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鱼眉头更深,又有些为难
“可是我并没有在脉象里面察觉一丝不对啊?我跟着师傅学了几年的药理,难道是我学艺上浅?”
她拉了袖子,一手搭在小鱼的肩上展眉笑着安慰她
“怎么会,定是那人装神弄鬼故意捉弄我们的,先生医术出神入化你是他的徒弟怎么会连毒都看不出来”
阿沁也一旁开解,将那药瓶拿过来放到里间去,出来后才问要不要告知陛下
想想刘暮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回来了,她转眼看了一眼窗外大好的天气,懒洋洋得眯了眯眼睛说不用
阿沁也只好说是,又说今晚开始要陪着自己一步都不离开,还有外面的守卫也要加派人手
她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明媚轻轻嗯了一声……
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唯有春风最相惜,一年一度一归来。
她看着点缀零星红色花苞的梅花林,听着阿沁淡淡咏出的诗句
用过午膳之后她看外面难得的普光四照,便带着小鱼和阿沁出来看看梅园的花开了没有
心里明明知道这借口非常烂,但是还是坚持出来了
往梅园过必经的就是贵妃柔仪的寝殿,她想起刚刚经过那大殿的情景,只余光一扫就能看到满院子的下人神色慌张,进进出出,已经整整三日了,她哮喘发作的这样厉害,她祖上是连着的三朝宰相,如若她出了事,想必刘暮会很为难吧。
她不知道也许是安慰自己,但只心里舒坦了比什么都好
她在梅园里逛了没过半圈,梅园的入口处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低了头隔着错乱的树枝去看是谁,只看到下半身降蓝色的袍子裙摆随着那人胯步的双腿晃动
是个男子!她身为皇后自知要辟着外男,忙拉着小鱼嘘声准备从另一边出去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惊喜的叫声
“武姐姐!”
她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停了脚步会头,陡然一转,看着异常熟悉的人惊喜
“籽由!你怎么在这里!”她眉开眼笑看着他走近拱手行礼
“武姐姐,我是特意来见你的,一直都想来看你但是没得机会,今日上完早朝特意派人打探了你的行踪,这才寻来了”他眉眼朗朗如春,少年一身的凌然之气,跟许多年前那个哭鼻子的人除了相貌其他判若两人
她笑着问他最近怎么样?家里一切都可安好,小时候他跟自己是邻居,自己又长他几岁了起、不仅年纪相仿调皮捣蛋也臭味相投,两个人从小没一起把京都翻了个天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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