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燃着熏香,两个侍女安静地跪坐在一旁烹茶。榻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妇人半阖着眸子,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咚咚咚”三声,房门被敲响了,原本还静坐的妇人突然站起,她生的极美,眉眼如画,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但是难掩年轻是的风华无双。此时此刻,她眉头紧锁,一脸的焦急。
外面的人先一步将门推开了,是璟郾一行人。
璟郾对着屋里的两个侍女说:“你们出去吧。”
侍女躬身退下,只留下他们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陆白遥遥的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微微发红的眸子,一时竟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仿佛现在才想起,她并不是原主,真正属于大家的那个陆白,死在了陆府的破房子里,死在了一场风雪里,才给了她这异乡的孤魂野鬼一线生机。
突然生出的鸠占鹊巢的恐慌大过了母女相逢的喜悦,陆白愣在原地,手脚冰冷,直到程书瑶握住了她的手。
“都,这么大了,快,快进来。”程书瑶将人往里牵。
傅归拍了拍陆白的肩膀,并没有一起进去的意思,陆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大家都进来说话吧。”
关上门,屋里的氛围有些凝滞,原本想象中的热火朝天的认亲现场并没有出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要还是程书瑶先开了口。
“你是,秦王殿下?”
傅归这女婿见丈母娘,说不紧张是假的,差点站起来作揖,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都是自家人,您喊我名字就行。”
“傅归,”程书瑶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问:“你娘,是,宛妃?”
宛妃,是挽贵人还未过世之前的封号,众人知道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为啥子丈母娘不忙着看闺女呢?
程书瑶却说:“当年我认识你母亲的时候,她不是什么妃子,她叫苏宛,是花谷的主人。”
啊这,这又是什么惊天大瓜!
“当年跟她说她还不信,看吧,男人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璟郾疯狂的咳嗽:“咳咳咳。”
傅归:“……”
程书瑶看了璟郾一眼:“你咳什么,有病就快去吃药,别让人以为堂堂药王谷谷主还吃不起药。”
璟郾:“阿瑶~”
“干嘛,嫌我在孩子面前落了你的脸?”程书瑶挑起眉毛:“谷主大人可别生气啊,到时候气坏了身子,又要劳烦你小师妹了。”
璟郾双手合十告饶:“娘子我错了,我当年不应该相信那个女人,就,就现在,我们不还是把白白找回来了吗,她我也逐出谷了,你,害,要不你回家再打我一顿?”
陆白:“……”短短一句话,似乎暴露了甚多……
“那个咳,咱要不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白弱弱的发言。
傅归精神支持,他也想知道咋回事。
程书瑶虽然嘴上埋怨璟郾,却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是一时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听陆白这么一说,马上就收了脾气,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要从什么地方听起?”
“就,从一开始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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